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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良夜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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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格林图书馆,不知不觉看完了一

本书,借用书里的话:我的生命,是一块葬满希望的墓地。

是否我过分悲观,难以共情有谁的躯壳躺在坟墓里,灵魂还能倚着墓碑种玫瑰。

直到我想到了你。

想到了那间院子里枯萎四年的罗德斯。

--周楚今]

许织夏在被窝里昏昏沉沉睡着。

在斯坦福的这几年,她常在课余去听心理辅导讲座,晕头晕脑间,她想起有一回讲的是关于如何控制情绪的话题。讲师说,控制情绪并非戴上虚假的面具,伪装喜悦,伪装冷静,稳定情绪不是不允许情绪的存在,而是接纳情绪。四年了,她依旧不是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否则也不会在回到最初地点的当晚,选择用酒精回避自己的情绪。

“你那位未来男朋友,需要我亲自请他离开么?”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想让我过去?”

“小尾巴......"

男人久违的低沉噪音在耳畔回旋,时而朦胧,时而清晰,记忆里雨夜电话亭的画面不具真实性。

脑袋神经一阵阵抽疼,关节肌肉也在隐隐泛着痛,分明已入春,她却止不住寒战。

掌心压到额上,果然温度很高。

冷暖自知的四年,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不用想就知道异样的原因是发烧。

许织夏拖着乏力的身子,吞了颗退烧药,再躺回被窝里紧紧闭着眼,难受深蹙着眉。

再度昏睡过去前,她想,这回烧得正是时候。

烧糊涂了,就不用去想了。

断断续续落了一宿的雨,薄扶林道被洗净尘埃,天空重现湛蓝的本色。

晴光探窗,落到眼皮

许织夏慢慢转醒,松垮着肩背坐起身,被褥褶在腰间,身子团在里面,脸朝向明亮的落地窗外坚尼地城的海景,惺忪的双眼掀一只眯一只。昨晚一不小心被颓丧冲昏头,报复性放纵情绪,喝了酒,还把自己折腾到发烧。

现在脑子懵得很。

许织夏放空地坐了会儿,默默下床,什么都不去想,任由自己的思绪处在混乱的状态。

“呼气,下犬,吸气,迈右脚向前,左脚后跟踩下,打开你的髋关......

卧室门一开,就听见客厅里传来阿斯汤加跟练视频舒缓柔和的指导语音。

芙妮四肢撑在瑜伽垫,倒悬着头。

循声她侧过脸,调侃道:“你居然也有晚起的时候,亲爱的。”

许织夏走向客厅,干涸一夜的嗓子很涩,脑子恍恍的,下意识问:“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芙妮跟着视频抬腿变换姿势,语气茫然无知:“你昨晚出门了?”

许织夏倒水的动作顿住。

她垂着眼,喃喃自语:“可能.....

这时响起叩门声。

许织夏心不在焉过去开门。

门口的里斯一见到她,眸光本能一亮,随后涌上千丝万缕的探究和疑惑,又不知从何问起。

在他开口前,芙妮先喊了声:“里斯和野犬禁止入内,谢谢配合!”

里斯注意力被带过去,耸耸肩回屋里的人:“别这么记仇,我不过是昨晚讲了实话。”

芙妮蹬着拖鞋三两步上前,瞪住里斯:“哪句?没有男人会对我有想法?去你高贵的实话!”

里斯无辜:“难道你还想着搭讪他?”

“不可以吗?”

芙妮哼笑:“我的座右铭就是不听劝。”

“劝你忘了他吧。”

“但是那台黑武士已经开走了,而且他也......

里斯欲言又止,瞄了眼许织夏,眼神含着丝不可言喻的讳莫,似是而非地

"不是单身。”

许织夏心重重一抽。

“有姑娘坐上他的副驾了?”芙妮惊怪,呼了声“无聊透顶”,抱着头,大失所望地疾步回了卧室。门口只有里斯和许织夏。

彼此间异常的安静令许织夏有些不安,正要问他还有没有事,里斯猝不及防出声。

“昨晚是他送你回宿舍的。”

许织夏倏地屏息敛气。

她不让自己清醒,免于回想,原本是要将昨夜因醉酒发烧而没有秩序的记忆,混淆成一段梦,不了了之。就当她懦弱好了,再给她一个四年,她也不会想要面对那个人现在的身份。

她生命的那块墓地里,躺着她的躯壳,连带着那两个已经不存在的名字,以及十三年的所有回忆,不抱希望。但里斯的亲眼目睹,通得她不得不直面眼前的情况。

许织夏低着眉眼装糊涂:“谁?”

“那个男人。”里斯看破不说破,略作沉吟,斟酌着措辞问:“你和他....."

“不认识。”许织夏脱口而出。

里斯怔住,目光凝视过去,观察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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