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1/5页)
王都区的地陷并非只发生在黑兵营地。黑兵营地出事的时候, 王都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也同时出现了大面积的塌陷,地陷的震动甚至一度让地震监测局以为近郊出现了突发的地壳运动。
但这震动并没有影响到城市另一个方向的别墅,隋郁不知道王都区的异变, 他只是愤怒于隋司把自己困在这里。这是一种囚禁, 而隋郁经历过很多很多次:他不愿意乖乖接受隋司拷问的时候, 隋司就会把他关在房间里。斗鱼将穿过墙壁涌进房间, 直到引领它们的主人践踏隋郁的海域。
但这一次的囚禁有点奇怪。隋司没有出面,而斗鱼迟迟不见。难道这不是拷问的前奏,而是单纯的限制行动?隋郁不解:隋司为什么要限制他的行动?
银狐立在书桌上,叫了一声。
隋郁走向书桌, 顺着银狐的目光往窗外看去。书桌后方是宽大的窗户,窗帘拉紧,露出十厘米左右的缝隙。
一只蜂鸟正在外头振翅, 双眼盯着房间里的隋郁和银狐。
“道格乐斯!”隋郁冲蜂鸟吼,“给我开门!”
蜂鸟震动双翅, 完美地悬停在半空。它也许听到了隋郁的声音,但没有任何反应。窗户是密封的,无法打开。隋郁走近窗沿往下看,一个头发黝黑的少年就站在窗下的草坪里。看到隋郁, 他冲隋郁笑了起来。
“乐乐, 开门。”隋郁尽量用夸张的口型对他说,“给我打开门, 不会有人知道的。”
道格乐斯看懂了他的指示,但只是耸肩。蜂鸟在窗外轻巧地打了个转。
道格乐斯是隋司妻子海森的弟弟, 但两人长相完全不相似。海森是混血儿, 道格乐斯则像一个纯粹的亚洲人。他爱笑, 丹凤眼常弯成一轮月牙, 因年纪小,家里人都喊他乐乐。此时他也正冲焦急的隋郁露出笑容。
但隋郁无法辨认道格乐斯的五官。他看到的,是一个少年身形、满脸弯眼睛的怪物正冲自己咧嘴笑。
越看他的笑,隋郁越觉得烦躁。
海森和隋司是同一条心,她的弟弟自然也不会帮隋郁的忙。隋郁在这个别墅里完全孤立无援。他不知道隋司为什么把自己困在书房,但决心自救。左右一看,他果断抓起书桌后方的椅子。
实木椅子非常结实,而书房的普通玻璃不可能有匪夷所思的硬度。隋郁抓起椅子猛砸,砰砰砰砰的十几下,凶猛得连银狐都不禁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他终于在窗玻璃上砸出一道缝。
在他身后,斗鱼正穿过门和墙壁,悠悠地游来。
隋郁把椅子狠狠丢向紧闭的木门,随即用外套裹着自己的右臂,跳上书桌,朝窗户跃起——他以右臂手肘猛地撞向窗玻璃裂开的缝隙!
哗啦脆响,他破窗而出,从二楼滚落到草坪。楼层不高,他落地时有缓冲,并未受伤。披着满身的玻璃碴子,他一把抓住在楼下的道格乐斯,凶狠地把他掼在地上:“谁让你来监视我?”
道格乐斯咧嘴笑:“没有谁。我好久没见你了。”
隋郁:“上次在危机办见过。”
道格乐斯:“但我们没说上什么话。”
隋郁放开了他。
隋司曾当着海森和道格乐斯的面拷问过隋郁。那时候道格乐斯只有五六岁,同为向导的某种感应,让他在旁观的十多分钟里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拷问结束后,隋司与海森离开,只有道格乐斯踟蹰许久,慢慢走近蜷缩在地毯上的隋郁,用衣袖擦去隋郁脸上横流的生理性眼泪。
这个小孩跟其他人不太一样。隋郁说不出原因,一种类似于直觉的感受。道格乐斯很亲近隋郁,像弟弟对待哥哥,但有时候隋郁会从他的动作和声音觉察出,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开心快乐的。
“你要去哪里?”道格乐斯问,“你不留下来吃饭吗?今晚有龙虾焗饭。”
“那是你喜欢的,不是我喜欢的。”隋郁说,“吃过水煮速冻饺子吗?下次请你。”
道格乐斯紧紧地跟着他往大门走。隋司从破损的书房窗户探出头:“Garrett!”
隋郁仰头看着哥哥。他们兄弟长相有些相似,但性情是如此的不同。隋司憎厌向云来,所以他以折磨向云来为乐,所以他认为反感任东阳的隋郁,看到任东阳受难的记录一定会高兴——但隋郁感受到的,是熟悉的痛苦在身上复苏。
隋司从来不知道被他人拷问是怎样的感受。他也不知道那种令脑神经都颤抖着发痛的崩溃会对人产生怎样的影响。他非常强大,且被妥善地保护着。向云来赐予他的那几十次快速巡弋,或许是他海域今生唯一一次掀起风浪。
隋郁不理会隋司,低头对道格乐斯说:“我走了。有时间来王都区,我带你玩。”
道格乐斯:“你要去王都区?王都区地震,你不知道吗?”
隋郁立刻停步,紧紧抓住道格乐斯的肩膀:“说清楚点。”他忽然明白那道门为什么会上锁了。
道格乐斯把刚刚收到的信息告诉隋郁,隋郁再次抬头看向楼上。隋司静静站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