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第2/3页)
紧紧攥住赫连洲的衣摆,不敢出声。
赫连洲微掀开帘子,观察外面的局势。
他们每年都要来祭拜陆谵,山野清静,赫连洲不想大张旗鼓,扰了百姓清净,所以只带了六名武功高强的近卫。
谁料来人的武艺不容小觑,且刀法强势,下了死手,几乎刀刀致命。
眼看着已经有两个近卫倒下,赫连洲俯身对林羡玉说:“玉儿,我必须出去。”
林羡玉仓皇摇头。
“不怕,”赫连洲轻抚他的脸颊,柔声道:“十几个人而已,我对付得了。”
危急时刻,他总是这样把困难挡在身后,留给林羡玉无尽的温柔。
林羡玉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要……”
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马车外传来一声嘶吼,一个近卫被黑衣人砍中了肩膀。
来者实在汹汹,每一刀都是赶尽杀绝,下了死手,赫连洲无法坐以待毙,他让林羡玉在马车里躲好,旋即冲了出去。
虽然做了三年的皇帝,赫连洲也没有疏于练武,冗杂的政务比战事更需要旺盛的精力与持久的耐力。他捡起地上的长剑,飞身冲到一名被逼到连连后退的近卫旁,将他扯到身后,随后提腕扬剑,一剑刺中黑衣人的心口。
近卫踉跄后站稳,诧然道:“圣上,您怎么亲自——”
“别废话!”赫连洲将地上的一柄长刀踢到近卫身前,让他换用长刀,随后飞身去杀一个试图趁乱靠近马车的黑衣人。
解决了一个、两个、三个……黑衣人用刀狠毒,赫连洲比他们更狠更快。
很快,黑衣人所剩无几。
赫连洲留了两个活口,绑了起来,正要交给身旁近卫时,地上躺着的一个黑衣人骤然起身,两手抓住长刀,直直地冲了过来,朝着赫连洲的肩膀就是一刀。
那动作快如闪电。
尽管赫连洲有所察觉,身子偏斜,但还是没能躲过。
小心翼翼探出头的林羡玉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惊声道:“赫连洲!”
一旁的近卫强忍着满身的伤,冲上去斩杀了黑衣人,黑衣人应声倒下,目眦欲裂口吐鲜血。近卫们见状齐齐跪下,以头抢地。
“属下救主不力,请圣上降罪。”
赫连洲阴沉着脸,捂住流血的伤口。
林羡玉顾不上危险,从马车上一跃跳下,跑到赫连洲面前,眼泪比赫连洲肩头的血还要汹涌,他哭着说:“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可以受伤?”
他把手帕拿出来,按在伤口处。
赫连洲覆住他的手,面色却还有几分轻松,浅笑道:“没事的,玉儿。”
“怎么能没事?”林羡玉哭着说。
就在这时,乌力罕也带兵冲了过来,见到赫连洲肩上的伤,脸瞬间煞白,怒不可遏道:“这群什么人,胆敢刺杀天子?”
赫连洲朝两名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看了一眼,示意乌力罕去审问处理,随后坐进马车,随行的方士在马车里为赫连洲包扎。
所幸黑衣人劈刀过来时,赫连洲身子偏斜了一下,未伤到要害的筋骨,但皮肉还是伤得很深,血流得尤其吓人,林羡玉只是看着那被鲜血浸染的衣衫,就觉得心颤意乱,整个人都在发抖。
明明已经不是十九岁时动辄就掉眼泪的林羡玉了,明明是朝堂上字字千钧的林大人,是万人之上的皇后,可面对赫连洲受伤,哪怕到了六十岁,林羡玉还是一样无措。
赫连洲掌控一切,但还是有失控的时候,这个认知让林羡玉心底生寒。
赫连洲握住他的手。
回去之后,赫连洲躺到床上,由太医院的御医为他进行仔细地消毒、处理。
林羡玉就坐在床边,一刻不歇地看着。
御医为赫连洲褪去上衣,林羡玉注意到赫连洲的心口有一道疤,他记得那道疤三年前还很深,赫连洲说那是打仗时留下的疤,过了三年,虽然浅淡了,细看还是能看见。
赫连洲的小腹上也有一道疤。
听乌力罕说,那是赫连洲受过最重的一次伤,是赫连洲二十五岁时,为了剿灭在月遥和北境之间流窜的山匪,赫连洲只身探虎穴,斩杀了贼首,却在回去的途中,为了救一个老妪,被山匪袭击,月遥国的铜流长刀,正中腹部,横着一刀,赫连洲当初摔下马去,血流满地。
因为那次的伤,赫连洲差点性命不保,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休养了不到一年,又被当时的太子赫连锡派出去。
乌力罕说:“圣上还是怀陵王的时候,总是挡在所有人前面冲锋陷阵。”
“圣上总希望自己能保护所有人。”
其实就算赫连洲现在成了九五之尊,林羡玉也没觉得他过得有多轻松,赫连洲的肩上总是担着很多责任,甚至比从前更多。
古人云,巧者劳而智者忧。
赫连洲能者多劳,被迫担起天下之责,其实他也不过而立之年。
御医们离开之后,偌大的宫殿里只剩林羡玉和赫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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