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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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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见川靠在窗边,看着贡院外大街人头攒动,喃喃道:“若是橘子识字就好了……”他比弟弟更急着看结果。

“怪不得橘子近来愈发不待见四哥了。”乔时为揶揄道。

乔见川靠着弟弟坐下来,问道:“五弟,紧不紧张?”

“甚是平静。”手里的茶水一直在泛涟漪。

相比于名次,乔时为更想知道考官们究竟会如何判他的卷子。

正想着,贡院张榜棚下传来锣响,张榜官在南衙衙役的护卫下,提着长长一卷榜单,不急不躁地贴到墙上。

这一刻,榜下稠众。

乔见山轻拍弟弟的肩膀,温言道:“稳心定心,不差这一时半刻。”这个时候下楼,他们也挤不过去。

透过窗户,张榜棚下争相观榜的学子百态丛生,有推着稠众向前挤的,有嚎啕大哭被人拖着出来的,还有明明就站在榜下,却不敢看榜的。

乔家兄弟没下楼看榜,不大一会儿,“榜”却率先上楼找了他们。

桂榜填榜,不单单写考生名字,还会写上其籍贯、年岁、父兄等信息。

看榜的学子太多,依往年的惯例,解元的名字往往会最先传出来。

可今年,口口相传,从榜下传到人群外,最先传出来的却是“解元才十四岁”。

茶楼小二站在中堂,大声传话:“解元才十四岁。”

众茶客皆扶案而起,诧异至极,唯独乔家这一桌,三人瑟瑟坐着,手里的茶水不是泛涟漪,而是不停地抖出。

“三哥,我们不站起来,会不会显得太过镇定?”乔见川问兄长。

“是有点。”乔见山扶了扶桌子,没站起来,道,“四弟,我腿有点……酸软。”

他们俩看向弟弟:“小安,十四岁的解元……”

乔时为做了个“嘘”的手势,按捺住激动道:“许是别的天资少年……”

他话还没说完,小二又嚎了一句:“解元乔时为。”

乔见川颤颤喝了一口杯中所剩无几的茶水,道:“五弟,你这人吧……就是太瞧得上别人了。”

这一日,随意进出一间茶楼酒楼,耳边尽是“十四岁的解元乔时为”。

名传满京都。

解元,且是开封府的解元,意味着这个少年有极大的成算通过省试,直达殿试。

一开始,众人只是讨论乔时为的年纪,道一句:“身在国子监却参试开封府,着实是个狠人。”

后来,解试前五十人的誊抄卷贴出,民间多是佩服之言:“敢这般写,着实是狠上加狠。”

再无人过多商讨他的年岁,因为真才实学比他的年岁更耀眼。

如此相较之下,国子监解试的揭榜便显得不那么热闹了。

……

解试发榜,誊卷贴出,贡院便可结束“锁院”,所有考官结束公务,离院回朝。

按规,这一日,所有中式的举子须在贡院前恭候,等待考官出院,拜见座师、房师。

贡院里会略备薄酒,师生共宴,庆贺此次解试顺利结束。

乔时为在家换上圆领蓝袍,早早到了贡院外大街上,本以为是蓝袍集聚,和和气气之场景,走近一看,贡院门前竟成了“公堂”。

诉状鸣冤之人,二十出头,身穿麻布衣,跪在贡院大门前。

周遭的新举子窃窃私语,不乏人议论道:“纵是不幸落榜了,也不能这样闹罢,回去好好做学问,继续再考就是了。”

也有老举子善意上前搀扶劝道:“你这样闹事,下回还考不考了?”

乔时为走到正前一看,心中一诧。

解试那日,乔时为离场时注意到的那个“忘我”的寒门子,正是此人。

乔时为记得他的衣着眉宇。

瞧这面目,也不像是会无端闹事的人啊,怎选在这个时候跪在此地恳求“开堂”呢?

贡院的大门从里锁着,看样子,衙役已经前去禀报了。

面对他人的劝告,寒门子倔犟盯着贡院大门,等着门开,手里捧着一副“状纸”——是用几页透薄的稿纸写成的,仿佛风一吹便会飘起来。

“是何人喊冤?”伴着贡院大门打开,一道浑重的声音传出,再便看到主考官穿着官服走出来。

方才默不作声的寒门子,一字一顿道:“学生高维桢,恳请大人归还学生的答卷,令学生带其归家。”

周遭一片哗然。

黄御史生怒,斥道:“贡院门前,圣贤之地,岂容你这般胡闹,卷子或举或落,皆无归还的道理。”

许是看他身气正,又有几分倔犟,黄御史给了他机会:“说说你的理由。”

高维桢奉上自己的状纸:“请大人过目。”

手执状纸,黄御史脸上神情一变再变,先是好奇,而后凝眉,最后不可置信,带着威严问道:“你说……墙外第四十八名贴着你的文章,却非你的名字?”

高维桢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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