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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胤礽是这满宫里最为奸猾狡诈之辈!
胤禔在心中将太子爷里里外外辱骂了一通。
康熙看着他阴沉的表情,火气越发上来了,抬脚给了一下:“朕与你说话,你可有听到?”
胤禔胸腔疼,肋骨也疼,只能颤着身子伏在地上:“儿臣知错了,请皇父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康熙冷笑一声。
这么多高官家眷看着他从戏园子怒气冲冲出来,如今,满朝都盯着等他如何处置大阿哥呢,这关乎朝臣们之后的站队问题。
即便是被人算计了,也不能不严惩。
想清楚这一点,康熙负手背身,不去看大阿哥跪在腿边求饶的样子。
“你既然喜欢唱戏,那便自个儿好生学着,日日都去宁寿宫给太后唱上一出。朕没有叫停之前,不许你再去文华殿听讲,也不许再来养心殿参议政事。”
“另外,你额娘既然这般出手大方,一应口分月例便都免去,她且自行担着吧。”
大阿哥熬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了跟太子差不多的地位,可以一同文华殿听侍讲学士们讲授治国要术,还可以养心殿伴驾,有一些参政议政的权力。
如今可好,这些特殊的优待,一夕之间全都被收回去了。他还得像个戏子一般,日日去宁寿宫给个听不懂汉话的老太婆唱戏!
大阿哥阴暗地想,若是太子没了就好了。
……
胤礽不仅不会没,还能生龙活虎地每日绕道去宁寿宫请安,就为了跟着皇玛嬷蹭戏听。
仁宪皇太后根本不懂这些心脏的政/治博弈。
她还当胤禔喜欢唱戏,而胤礽是真的喜欢听戏。索性笑眯眯取了戏单子,要乖孙自个儿点一出。
胤礽没客气,翻手就点了汤显祖的《牡丹亭》。
仁宪皇太后便笑着点点头。
大阿哥只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反串着唱完这一出。
胤礽笑嘻嘻听着胤禔唱完戏,心中畅快多了。他给太后又留下两样小礼物,满语说几句讨欢心的话,便欢快地去文华殿读书了。
*
这样悠闲和谐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左右。
康熙二十九年,正月才出去,北方传来噩耗——
大清与噶尔丹在蒙古的乌尔会河发生冲突,清军惨败,噶尔丹因这一战生出蔑视清廷之心,带着大军侵扰漠南,已经进逼乌兰布通。
乌兰布通距离京师不过七百里之遥。
康熙在大朝会上发了火,当即下命道:“传朕旨意,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分别率兵三万,分左右翼出塞夹击。”
不仅如此,帝王还准备御驾亲征。
战事吃紧,康熙得迅速选定人手随驾出征。
此番,除了索额图,他还打算重新启用明珠,就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命大阿哥胤禔为副将,跟随福全的左路军出塞。
若此番大胜,大阿哥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另一边,赫舍里一听说乌尔会河战败的事,便将胤礽唤到了景仁宫内。
她有些忧心地叮嘱:“此番你阿玛正巧染了风寒,未必能亲往塞外。你切记谨言慎行,面上一定要恭谨些。”
前世,玄烨因为发热未能亲征,在保成前来相迎回京师的路上,忽然生了怒气,说“太子面无忧虑,绝无忠爱君父之念”。
这话十分荒唐,多半是冲着孩子发邪火。
可帝王此番再病一次,心情不好,赫舍里也不能保证胤礽就能避开这一通谴责。
她暗自思忖着,胤礽忽然开口道:“儿子替阿玛出征不就好了?”
赫舍里怔了一瞬,抬眸看向尚且不满十七岁的唯一的孩子。
胤礽笑得得意又狡黠:“阿玛此番有意派大哥做个副将,以图戴罪立功。与其如此,还不如儿子顶了他的位子,叫他在宫里慢慢唱戏去。”
“汗阿玛还欠儿子一个承诺,定然会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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