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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仪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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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看在母后的份上,饶魏家一次吧,求您了!”

牵扯到了私通敌国,那就是诛九族的死罪,魏皇后再看顺安帝的态度,自然晓得这件事八成是板上钉钉了,她要是让顺安帝走了,那魏家就完了。

魏皇后拦着,抬御辇的太监只能再一次停下手,顺安帝望着抓皱了自己袖口,跪在跟前苦苦哀求的魏皇后,从未觉得如此痛快过。

他自登基已来,就处处受魏家掣肘,宫里有太后,皇后,朝堂里有承恩公,再到瑞王,他无一顺心,但凡做点什么,总要看魏家的脸色,看着魏家贪污纳贿,与国库抢银子,赚得盆满钵满,却什么都说不了。

眼看着魏家要扶持起瑞王,将他一脚踢开,而他却不甘愿做一辈子的傀儡皇帝。

“太后死于楚国细作之手,魏家若是与楚国有勾连,即便为了太后,朕也不能宽恕。”顺安帝的无情在此刻显露得淋漓尽致。

魏皇后愕然地望着这个自己认识了几十年的男人,她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从来没有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就好像从未看清顺安帝的真面目。

也是在这一刻,魏皇后突然反应过来,魏太后的死,魏家的叛国,当真都是巧合吗?

越是看着顺安帝,魏皇后的心就越凉,不敢相信从前的恩爱都是虚假的。

“皇上,”魏皇后忽然跪直了身子,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顺安帝,“当初若是没有魏家,皇上何来今日?皇上如今权柄在握,却不顾魏家死活,就不怕被天下人说过河拆桥吗?”

这话一出,身后跪着的崔嬷嬷吓得脸色都白了,这可是顺安帝啊,大周的主子,皇后怎么能这样和帝王说话呢?

“皇后失态了。”顺安帝甩开魏皇后的手,面上是无需遮掩的厌恶。

魏皇后跌坐在地上,怒极反笑,状似疯癫地指着顺安帝,“我就知道,帝王无情,这么多年的恩爱信重都是假的,皇上,您当真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戏子!”

二十年前,不,或许在更早之前,在顺安帝突然遇到魏太后的那一日起,他就开始了这场绝佳的把戏,把魏家哄得团团转。

“娘娘!”崔嬷嬷爬行几步上前,想捂魏皇后的嘴,无奈对着顺安帝连连磕头,“皇上恕罪,皇后娘娘得知太后崩逝,急糊涂了乱说话,皇上息怒。”

魏皇后那句话,足够定她一个忤逆犯上的罪名,帝王再无情,也不是她们能指责的,更何况普天之下,哪里有人敢骂帝王是戏子呢?

如今魏太后已去,魏家眼见着也要崩塌,魏皇后再这样口不择言,等待她的下场只怕要比魏太后惨烈百倍。

顺安帝眼神冰凉,但好在并没有处置魏皇后,只是说:“皇后病了,来人,将皇后送回坤宁宫。”

说完不等魏皇后再开口,顺安帝吩咐起驾,这一次,魏皇后没再拦着,顺安帝的御辇顺利离去。

*

燕王府,得知太后崩逝,罗管家正在吩咐仆役把府外挂着的红灯笼收起来,换成白色的灯笼,连门前的石狮子上都要挂上白花。

闻姝换了一身霜色的衣裳从内室出来,坐在妆奁前,把手腕上的玉镯褪下,这个镯子自从沈翊送给她,她一直贴身戴着。

沈翊从身后靠近,“一个玉镯戴着也无碍。”

“这是母亲的遗物,咱们要去给魏太后守灵,别脏了这镯子。”闻姝和沈翊碍于礼数不得不去跪魏太后,闻姝却不想叫母亲也受委屈。

“你几时晓得了?”沈翊接过这个镯子,或许是因为常年戴着,玉养人,人养玉,这个镯子又恢复了莹润透亮的光泽,先前被收在盒中时,就没有这样通透。

闻姝回头看他,“成亲后不久,周夫人来府上拜访,她和我说的。”

沈翊想了想,那得是去年七月的事,他笑了笑,“怎么也没和我说。”

“你给我的时候也没和我说啊,这样贵重的镯子,你也不怕我不小心摔了。”闻姝小心翼翼从沈翊手中拿回玉镯,用干净的帕子包着,放进了一个锦盒中,再放到妆奁最底层。

存放镯子时,闻姝没有说话,一颗心都牵系在这上头,生怕磕着碰着,足见爱重。

沈翊眼底漫上喜意,略弯了腰,伸手从后背搂着她,“我送给你的东西,你哪样不爱惜,怎么会摔了。”

“万一呢?这是母亲留下唯一的遗物,与别的东西都不一样。”沈翊送她的东西太多,数也数不过来,可这枚镯子相当于曲家的传家宝。

沈翊双手一使劲,把她抱了起来,自己坐在圆凳上,让闻姝坐在他腿上,“母亲若是知道你这样爱惜她的东西,一定高兴。”

闻姝拍了拍他的手腕,“别抱了,该入宫了。”

“急什么,不差这点时辰。”沈翊亲昵地将下巴倚在闻姝肩窝,微微偏头,就能亲到她柔软的耳垂。

闻姝抬头看了眼,见丫鬟们都在外边,才说:“如今国丧期间,在外边可不能这样亲近,魏家倒了,你我都知道,皇上恐怕等着拿咱们的错处。”

“放心,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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