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一) (第2/3页)
烦,也说不出为什么。可能是相约而来的两个老人,意有所指地说那些话。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两位“江湖儿女”竟有一天也开始有了延续后代的瘾,向往起带孙女孙子的生活来。
这压根不在司明明的计划之中,司明明对生小孩没有任何的瘾。
苏景秋看出她心烦,就起身揉揉她的头,说:“下次她们再说,你就说我身体有问题。”
“你哪有问题?”
“你就这么说。”苏景秋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虽然苏景秋看着身体很不错,当然,也真的很不错,但他这些年熬夜、抽烟、喝酒,精子早就废了。你就说我这好体格找不出一颗好精子。”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标榜自己的好体格。司明明被苏景秋逗笑了。他那自尊心也是奇怪,可以说他生不出孩子,但不能说他身体不好。
“笑什么?”苏景秋眼一瞪:“你不许造我不行的谣!”他看出来了,司明明才不会拐弯抹角,把她惹急了她没准会说:苏景秋不行。
司明明被猜到坏心思,眼睛一眯,当作默认。
乐观主义者苏景秋就缴械:“随便吧,在乎那些虚名干什么,不行就不行吧!”
只要别像涛涛那么惨就好。涛涛在国外辗转摘水果的时候,被女朋友甩了。分手后姑娘说涛涛还没有她的口红大,这让涛涛着实委屈了一阵,逢人就想脱裤子给人看,快看啊!我不是啊!
这够苏景秋笑一辈子了。
这一年来还有一些笑料。
首先是陆曼曼被小男友逼婚。小男友自从知道了自己是陆曼曼交往时间最长的男友后,意识就开始膨胀,终于有一天掏出戒指来,要跟陆曼曼长相厮守。陆曼曼吓坏了,把那戒指塞回小男友的口袋,对他说:“我宁愿你掏出一把枪来。说好的玩玩,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小男友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陆曼曼躲不过,索性跑进了山里。
第二个笑料是张乐乐。她做线上分包的工作,有一天,新工作的财务说老板表扬她这部分工作做得不错,要给她发奖金,让张乐乐期待一下。张乐乐狠狠期待着,奖金到账那天,她看到了金额,66元。重要的是分包群里得知她有奖金,让她发红包,她发了88。里里外外赔了22。
生活就是这样平淡,心酸里掺着点好玩的事。身边的人好像都过得不算太好,按道理说,司明明的生活圈子和工作圈子里的人应该更能扛住风险才对,但现实并非如此。接连听说有人生病,也不乏有人离开。司明明觉得这日子寡淡得暗藏着杀机,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出一颗大雷来将人炸个粉身碎骨。
她自己就有这样的感觉。身体里好像在积蓄着奇怪的能量,这能量日益膨胀。
苏景秋也感觉到了。所以他提议他们出去走走。春天快要结束了,而他们还没出去看过花。
“假如春天就憋在家里,那这一年也出不去了。”苏景秋吓唬司明明:“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个道理懂吗?“
“去哪呢?”司明明问。
“随便去哪,反正也是在酒店里躺着。”苏景秋现在觉得在酒店里躺着也挺好,换个地方躺着,告诉自己空气不一样。在家里叫憋闷,在外面叫自由。人就是这么懂自我安慰。
“我想去南方。”司明明说。
“行,去南方。湖州,人少。”
“现在去哪都人少。”司明明说:“无非就是赌运气。万一去了回不来,那就有趣了。”
“去一个试试。”苏景秋说。
司明明这次比较容易说服,因为她不想上班。工作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有了懈怠情绪。这种感觉很罕见,她自己知道它来自于哪:来自于对业务模式的不认同。她每天在公司里,看着高压之下的员工,每天都皱着眉头进出公司,毫无幸福感可言。外包公司的员工更是苦不堪言,司明明总听他们在自嘲:外包,狗都不干。
职场进入到了一个怪圈子,司明明也一样。
公司是大小周工作,她认为这样是有问题的,应该给员工多一些休息时间,这样才能提高效率。但其它部门不这样认为,工作任务重,公司又在二轮融资中,如果不填鸭式的冲业绩,对新一轮融资不利。
司明明作为人资负责人,匹配业务的整套方案都被老板驳回。创业公司的一言堂她见识过了。有一天开完会,老板叫住她,对她说:“司老师,很多事不必太计较。立场要对,就像您在从前的公司一样。”
这个“您”字用得好。
司明明察觉到了嘲讽,但她什么都没说。她意识到这家公司根本不是为了做一款好产品,单纯是某些人为了拿到投资人的钱套现。
“那咱们出去吧。”司明明对苏景秋说:“去南方。”
“去之前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啊?”苏景秋说:“顾峻川请客吃饭,你能不能露个面儿?一分钟就行。让他们知道我这媳妇是真存在,不是我凭空捏造的。”
司明明不太想去,但苏景秋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模样着实可怜,她动了恻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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