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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上)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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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越大人,近来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当初不给你那块启蒙玉牌,没有对你说那番话,你就不会走上今日这条路。一直以来,除尽邪祟,守护百姓,光复仙山,都是我的心愿。而今……”

她顿了顿,抚上他的脸:“这些心愿里,还多了盼你好好活着,平安归来。”为此,她也可以用一切去换。

越之恒手指颤了颤。

这是湛云葳第一次告诉他,在她心里,他有多重要。

他从没想过,有一日,他能比肩她心中的太平盛世。

越之恒抚了抚她的发,笑了笑:“我和阿姊都很感谢你的玉牌,这么多年来,我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拿起斧子劈开结界,头也没回下了山。”

离了山,反抗自己的命,遇见她。

哪怕后来许多年,吃了很多苦,受尽天下人的辱骂和误解。对他而言,一切都值得。

湛云葳一开始就不想让这件事看上去太伤感,毕竟到底结局如何,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赌,灵帝何尝不是没有把握?

她吸吸鼻子,故作无事道:“天色大亮了,今日还要去望月池吗?”

越之恒没想到会听见这样心软的一番话,他顺势抱起她,将她放到塌上,他说:“今日不去,今日陪着你。”

*

第二日天气更加沉闷,不仅是王朝上空,连汾河郡都有股风雨欲来的架势。

湛云葳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送她离开的只有越之恒和初七。

越之恒神色平静,将她的东西装入乾坤袋中递给她。里面是这段时日他夜以继日做的法器,还有他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灵石。

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告别的话,仿佛这样,就一定能等来下一次再见,越之恒只是说:“我要是回来了,就来找你。”

倒是初七,扒着她的腿,嘤嘤呜呜地哭。

连器魂都知道,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争,若主人还能活着,它今生或还有机会能见到湛小姐。

若他们都回不来,世间也只剩湛小姐能记得他们了。

越之恒将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放到她手中:“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只可惜没时间给你做更漂亮些。”

是他的青面鬼鹤。

湛云葳低眸,脑海里是最初,她喂越之恒吃下妖傀丹,第一次驾驭青面鬼鹤的回忆。

她一直没说过自己喜欢这个威风又杀意腾腾的坐骑法器,没想到越之恒都明白。

“它已经是最好看的。”

他笑了笑:“嗯。”

湛云葳转身走入晨光中,她不敢回头,怕自己有丝毫舍不得。

越大人有他要做的事,她也有。

奔赴共同的目标,算不得什么别离。

她走出汾河郡老远,登上湖面一个晃晃悠悠的画舫,里面的人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道:“湛云葳。”

湛云葳走进去,在他对面落座:“阿兄。”

湛殊镜已经没了脾气,阿兄就阿兄吧。

“我托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湛殊镜神色复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封印的玉珠,玉珠黯淡,却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一线光亮。

数月前湛云葳传书,要他回长琊山,去山主的密室中找一枚不起眼的珠子,旋即等她出越府。

湛殊镜前段时日也发现了王朝不对劲,甚至这几日,不管是蓬莱尊者,还是长琊剩下的子民,都开始往王朝赶。

这样紧急的关头,湛云葳又让他找这样一个东西,湛殊镜怎么会想不到这东西重要。

湛云葳接过他手中的玉珠。

她没说话,试探着将血滴入玉珠上,原本蒙尘的玉珠,越来越亮,最后一缕极其耀眼的金色,悬浮在其中,仿佛有什么在慢慢苏醒。

湛殊镜讶然的目光下,湛云葳回答他。

“我也不知道,应当是族人和母亲从我体内抽走的东西。”

她在命书中看见,长琊山主在禁地,便是用这个唤醒了她。

既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总能派上用场。

湛殊镜警觉道:“什么族人和母亲?你想做什么,别乱来,跟我回去,大家都在等你。”

湛云葳还未回答他,天幕骤然变暗,两人对视了一眼掀开帘子。

船夫神色惶惶,喃喃道:“怎么回事,青天白日,明明不见雷,怎么会有雷声。”

无数邪气从地底升起,四处传来百姓们的尖叫声。

湛殊镜隐约觉察了什么,苦笑一声:“看来走不了了。”难怪所有仙门的人,都在往灵域赶。

风狂雨疾,邪神问世。

三界兴亡面前,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湛云葳早知道这一日会来,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

越之恒抬眸,望着面前的宫门。

二十岁第一次站在这里时,他就清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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