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顾婉玉 (第1/4页)
盛山郡满身冰寒的推开这扇门之前,有很多幻想。
比如顾婉玉瞧见了他回来,会扑过来抱他,比如他们会抱在一起,说一夜的悄悄话,比如她会心疼的摸着他的伤疤直落泪,比如院子的丫鬟会在他耳边说顾婉玉为了他如何神伤,但是随着木门被“砰”的一掌推开,想象之中的一切都悄然四散这院子里竟什么都没有。
廊檐下的灯笼是暗的,有的隔门开着,有的隔门关着,一
不曾有人的模样,一阵北风吹来,身后的大门便跟着摇摇晃晃,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凄凉的“嘎吱”声。盛山郡茫然的环顾四周。
怎么回事,他的婉玉呢?
他在原地立了片刻,便像是疯了一样扑进院子里,挨个儿去推院子里的门,每一扇门都进去找。
这院子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一些沉重的衣柜、床榻还维持他进北典府司去之前的模样,处处都没变,厢房里他的刀剑堆放着,但屋内一些金银细软却没了,鎏金花瓶、波斯地毯也没了,马厩里的马也不见了。换句话说,这院子里能被搬走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就连床帐上挂着的金玉香囊都给拽下去了,像是糟了一场大灾一样。盛山郡将所有房间都推开、最后走到了他与顾婉玉的床榻前。
房屋内早已没人烧地龙了,床褥在冬日里浸的极为冰冷,昔日内的温情尚在脑海中飘荡,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惨败景象。盛山郡只觉得胸腔里烧着的那一团火渐渐冷下去,将他的五脏六腹烧的只剩下一捧余烬,一阵风吹来,那些余中翻来覆去,将他的呼吸都堵住,让他心底惶惶,几欲昏厥。
他的婉玉--
他像是突然失去了方向一般,在这屋内漫无目的的转了两圈,最终从他的住处出来了。
他要出去查婉玉到底去了哪儿,他不在的时候,这宅子里到底生了何事,为何他买来的那些奴仆们都不见了!他一找上顾婉玉,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连几日都忙这件事后,后来盛府还送过来了一张请帖给他,说是回头要办宴给盛右相接风洗尘,让他也前去。他接了帖子,却转瞬间就忘到了脑后。
他的婉玉还没找到,他如何有心思去参加什么宴会!
盛山郡后急火燎去查这些事的时候,顾婉玉正在国舅爷给她置办的私宅之中悠哉游哉的躺着。
国舅爷的私宅极大,三进三出,堂高柱多,其内丫鬟仆人无数,到了夜间屋檐下处处挂灯,一片热闹,进了屋子里就更了不得,是拿人头大的南海珍珠照明的冬日午后,顾婉玉倚靠在高楼矮窗旁熟睡。
书倦茶懒,一枕小窗浓睡,南窗鹧鸪响,将她缓缓唤醒。
她一醒来,便瞧见妙音娘子满面愁苦的坐在屋内的雕花木凳上,手里攥着一串佛珠,闭着眼小声嘀咕。那一日她说自己葵水降至,将那群丫鬟们糊弄过去了,后又拉了妙音娘子来帮衬她,但自她们回了这宅院里来后,妙音娘子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不敢让旁的丫鬟守着顾婉玉,干脆自己亲自守着,守着也睡不着,整日里睁着一双眼,幽魂似的。瞧着像是没骗过人,突然一骗,就开始怕了。
这点胆子,也就长得像是个坏东西一一顾婉玉轻笑一声,倚靠在软脂枕上,道:“娘子,求神拜佛是好人做的事儿,咱们是骗人的坏人,求佛也求不来什么好的。妙音娘子听了这话,顿时骇了一跳,语无伦次的反驳道:“休要胡说!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我们两个女子,本就艰难,佛祖怜悯众生,就也该怜悯我们一一”骗一骗怎么了?不也是想让自己过得好吗!老话说过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们哪里有错?
顾婉玉听了这话便笑,她现下也不在妙音娘子手下讨生活、反倒是娘子被她绑上了,所以她说话也放肆了不少,只道:“娘子说得对,便该是老天爷怜悯你我。”妙音娘子瞪了她一眼,复而又叹了一口气,道:“国舅爷这两日都没来看你一一
“放心。”顾婉玉哼笑一声,道:“等我葵水日过了,他就会来了。”
她有的是法子拿捏国舅爷,身份再高又怎么样?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离不开色这一个字。
国舅爷家有贤妻,平日里国舅爷被看的严实,国舅爷为了避正室的嫌,没有将私宅留在内京,而是置办在外京的繁华处,临着青楼楚馆极近一一等到国舅爷在内京憋的烦了就出来元儿,要不然来外室的院里,要不然去青楼,反正离得近。
顾婉玉身为一个被养的外室,正新鲜呢,国舅爷能光放着不吃?
也就几日时光的事儿。
一旁的妙音娘子听了半晌,咂摸咂摸嘴,道:“你倒是真不挑。”
寻常女子睡个男人,总要被爱恨纠缠,知道自己嫁的男人有旁的女人,她们有的吃醋,有的落泪,偏顾婉玉洒脱,把男人当床,说睡就睡,说起就起。顾婉玉只笑,不答话,转而去瞧外面的景。
这冬日里的花景只有梅,国舅爷院子里的梅虽然不少,但只知道低头猛种,远比不上盛府的精细讲究,远远望去,也就只剩下个“多”,花影鬓叠间,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她远远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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