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两散,各自生欢 (第3/4页)
火熄灭,对面的一道暗色身影顺着阁楼之间的屋檐纵越而过,直接落到了顾婉玉的窗外。
阁楼的木窗都是普通的合木窗,没有任何机关,推撑时由木撑从内往外一撑便撑起来了,所以从外面也极好打开,只需要用两指抓着木格一夹,便能将整个窗户从外面打开。
那道黑影便如同灵巧的猫儿一样跃了进去。
木窗慢慢慢慢的关上,没有惊动任何人。
——
床榻上的顾婉玉依旧熟睡,柔软的碧绿色绸丝床榻裹着她的身子,她陷在其中,像是一朵躺在碧玉上的梨花,白而洁,轻且柔。
床幔帷帐被渐渐拉开,有薄凉的月光落到那床帐中的美人儿的面上,将那一张静美的面容照出盈盈的光。
但那美人儿渐渐开始睡得不太安稳。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握着绸被,在床榻间不安的转动脖颈,白皙的面颊擦过绸缎一样的被,发出小动物一样细微的声音。
她陷入了一场奇怪的梦境,一直有什么人在追着她,她跑啊跑,跑啊跑,却怎么都跑不掉。
就在她要力竭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安全的衣柜。
她躲进去后,希望自己不要被找到。
衣柜外面渐渐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顾婉玉感觉到一阵安心,但是突然间,她在梦里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啪嗒啪嗒的接近,站在她的衣柜面前后停下。
顾婉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紧了。
她被发现了,要抓到她了,要抓到她了!
顾婉玉猛地从睡梦中蹬腿惊醒。
醒来的那一刻,她才刚松一口气,便瞧见自己的床榻前真的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顾婉玉惊得瞪大眼,一声尖叫哽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吐出来,便被人一把捂住了脸!
熟悉的手指紧紧的掐着她的脸蛋,那力道中似是带着几分恨意,直接将顾婉玉掐清醒过来了。
她看着床榻前的男人的脸。
对方单膝跪压在床榻下的矮阶上,但上半个身子依旧牢牢地将她控在了他的身下,那张脸还是和以前一样坚毅锋锐,只是眉眼间染着几分隐隐的恼怒,看见她的时候,似是想生嚼了她一样,薄薄的月光落到他的脸上,将他的面映出了一层朦胧的光。
是盛山郡。
梦里的恶鬼追到了她的床榻前,见到盛山郡的那一刹那,顾婉玉竟然有了一种“石头落地”一般的感觉,她就知道,盛山郡迟早会追过来,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见黄河不死心。
“婉玉。”见她醒了,那钳制着她的男人眉眼间闪过了几分痛苦,他问:“你为什么在这?”
顾婉玉瞧着他的眉眼,谎话张口就来。
她那张温婉纤柔的面上浮出几分泪光来,缓缓坐起身,在帐中望着近在咫尺的盛山郡的面容,道:“那一日,我得知你落了难,便想将宅子卖了,弄些银两来去周转,看看能不能打探些你的消息,但谁能想到,你姐姐知道了我的行动,以为我要卷钱跑了,便联合你姑姑,一起将我打杀出了府门。”
“我一个弱女子,流落街头无依无靠,最后只能找上乐馆求来庇佑,但你也知道,我这样的颜色进了乐馆,一定会生出事端来,我便被乐馆里的国舅爷瞧上带走了。”
“再然后,我便是这般模样了。”说话间,顾婉玉的眼泪如水一样落下,她哽咽着说道:“那一日我回茶楼,让人去砸盛家姑姑的地界,也是怪她们冤枉我,欺负我,使我堕落至此,若非她们逼我,我也不会到这一步。”
“你来追我的时候我瞧见了,但是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床帐中的美人儿落着泪、哭着说:“山郡,我已是如此了,脏了身子的女人再也不能伺候你了,你便也再别见我了,我这一生,都不配与你再长相守了。”
她这一番话出来,其实是想体面的将盛山郡哄走——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不可能再跟盛山郡在一起了。
一来是因为她已经厌弃了盛山郡、厌弃了背叛盛山郡的她自己,二来,是因为她心底里也不想跟国舅爷分开。
她尝到了国舅爷权势的滋味儿,盛家姑姑的茶楼她想砸就砸,盛家姑姑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感觉,是盛山郡从没有给过她的。
她跟盛山郡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盛家人,她现在既然能光明正大的用国舅爷的权势砸上盛府的门,又何苦跟着盛山郡伏低做小呢?
而且,除了这两点外,她还有一些其余的考量,比如,她跟国舅爷睡了,盛山郡心里肯定会介意,现在不介意以后也会介意,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受非议,那既然如此,不如从最开始就别跟盛山郡好。
从此我们一拍两散,各自生欢。
但顾婉玉没想到,她哭着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盛山郡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扑上来,用力的抱住了她。
“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盛山郡吻着她的脸,掷地有声的道:“只要你没有背叛过我,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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