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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双和离(11)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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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发青。他身体仍还僵直,四肢发麻,心里除悲痛外,只有苦笑。

竟然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他和……遥妹妹,温家和遥妹妹,竟然真的到了这等不死不休的地步。

父亲会如何?会不会真被判处绞刑!

多年来他腹中积攒了千言万语,有关他和纪明遥的,有关他父母亲长的,也有与纪明遥生母相关的。

可真正到了一切揭开、势不两立,这最后一面,最后一次有机会保持表面和睦交谈,他竟不知从何说起。

纪明遥等了他一炷香。

“罢了。”她说,“不需试图润色遮掩。”

她问:“我与你父亲有生死之仇,你不是很早就猜到了吗?”

就在温息和温慧强迫她去操办纪明德婚事的时候。

就在她宁死不应、宁死不肯给杀母仇人之女出力的时候。

就在,她试探温息,她母亲并非自己攀附上安国公府的时候。

从那时起,温从阳应就有所察觉了。

“只是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敢去细究。”

纪明遥轻声说:“你自欺欺人,以为我终究是被安国公夫人养大,也终究已经和你成婚,是‘你的妻子’,是‘温家的媳妇’‘温家人’了。只要你对我‘好’,你我如今日有了地位,你父母祖母也对我‘好’,我就能摒弃前嫌、忘记一切旧事,也同你一起,做你长辈的好孙媳、好儿媳。”

“你也以为,二十多年过去了,我还能查出什么呢,是不是?就算真查出真相,我又真能状告‘公爹’吗?你不信。”她笑笑,“你该去天牢问你父亲,我看,你这想法,应是和他一样。”

温从阳面色紫胀,颈侧青筋直凸。

方娥一瞬不错紧盯着他。

而温从阳伸出手,只是深深埋下自己的头颅,双手抠紧头皮。

纪明遥站起身。

“等等……”温从阳嘶声开口,“等等!”

他半抬起头,只看着纪明遥的一品诰命裙摆,话中带着恨意:“那若我,果真提前查明,销毁证据——”

“温从阳!”纪明遥冷声道,“你别再装傻!别说得你的自欺欺人好像是对我的恩赐!”

“你父亲就很清楚,大周律法不是摆设,所以他不敢让沈家留在京里,更不敢杀人灭口,一定要给足好处将人逼走!你也很清楚,大周朝堂之上有都察院,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也可闻风参奏。”她冷笑,“强买我娘、折辱她、逼走沈家,亲历者前前后后不下百人!我今日才敲响登闻鼓,只为等一切罪证齐全,让温息无从翻身。若你们真敢阻碍我查清真相,我即便下狱、受刑、受死,也要和你温家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她提醒:“我提前三年首告此事,即便证据不全,你温家也未必毫发无伤,你温从阳更没有能得赐将军府奉养母亲和祖母的功劳!”

“也别再提你可笑的喜欢,可笑的维护,可笑的感情,可笑的痴心。”纪明遥深深吸气。

她远离温从阳几步,来到忠毅侯身边,尽力平心静气说:“发现自己喜欢我,便不顾我的意愿强凑上来。觉得怎样会‘对我好’,就一厢情愿去做,从来不管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我摆明厌恶丈夫有妾,你耽延六个月才决定送走李如蕙又时常后悔,还以为自己对我的真心感天动地。是你自己贪恋我的夸赞鼓励,却好像吃苦上进都是‘为了我’。你长辈刁难我,你毫无作为,劝他们不成便劝我服软低头。以为你立功得封将军,前程无限远大,我就再没理由不愿意和你圆房。以为做成了真夫妻,‘是你的女人’,我就会真正把理国公府当做亲人,忘记生身母亲。”

“温从阳,”她一字一顿,“这就是你十二年来,所谓的爱慕和痴心。”

纪明遥的话,声音轻若鸿毛,却似重若千钧。

温从阳跌落在地。

他紧紧蜷缩身体。

纪明遥随忠毅侯后退至殿门,才一同转身,看见明媚的春日阳光。

殿内,温从阳断肠泪下,撕心裂肺:“原来……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她的夸赞是假,她的鼓励是假,她的温柔是假,她的心疼是假,她看着他喜悦的目光是假,她娇媚唤他“表哥”是假,他们相依相偎、一同用饭吃酒看书投壶取乐是假,他们在边关同甘共苦是假,他们青梅竹马十几年,朝夕相对的六年,全是虚假!

方娥耳力过人,听见了殿内声音。

稍有犹豫,她悄声问身边的人:“是假的吗?”

“……什么?”纪明遥没明白。

“温将军在哭,他说,‘都是假的’。”方娥好奇,“是假的吗?”

纪明遥稍稍思考片时。

“不是。”她说,“都是真的。”

或许是沐浴到了温暖春日的微风,在与温从阳刚刚决裂的现在,在心情尚未完全平复的此刻,她愿意对保护她的人吐露心声。

“没有人知道,你是第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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