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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还有一丝牵绊。
都是苦命人呐。
她们这算是苦命人抱团了么?
沈安宁心中苦笑着,面上却拉着崔氏的手道:“说到底,二爷爷一家当年亦算是被咱们家连累了,婶婶,我父母已离世,如今家中只剩下我一人,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婶婶,牧哥儿就是我的亲弟弟。”见沈安宁这般说着,崔氏当场愣在原地,然而还不待她缓过神来,便又见沈安宁继续一脸正色道:“沈氏一旗里头,我如今只剩下牧哥儿一个亲人了,今日一见,我觉得与牧哥儿十分投缘,婶婶,我想将牧哥儿过继到我拳爹名下,日后我们姐第二人一起携手挟持,一起光耀我沈家门帽,不知婶婶意下如话说,过了眼后,崔氏和沈牧二人已入了沈安宁的眼,她便也不再拖拉,径直开门见山的说着将她们接过来后,她的安排和打算。她这话一落,只见崔氏和沈牧二人齐齐愣在原地。
沈家大房一家的遭遇,崔氏亦有所耳闻,当初得知沈家还有一女存留在世,还被陛下赐婚后,崔氏亦有过前来投靠的想法,只是,那小侄女年纪尚小,又夕卜嫁他人了,他们之间虽有血亲,
却到底相隔得有些远了,再加上公公是外头的私生子,隔了好几层,种种原由,到底让她作罢了。却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沈家女竟主动寻上了门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不说,救助帮衬他们不说,竟还要....要扶持过继牧儿。牧儿那爹已经过世多年了,再加上本都是沈家人,他们连饭都要吃不上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许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只见崔氏母子二人一时呆立在原地,只久久缓不过神来。
这时,只见沈安宁径直走到了沈牧跟前,看了他一眼,忽而笑着问道:
“念过书吗?认得字吗?”
便见沈牧怔了一怔,良久良久,先母亲一步缓过神来,轻轻点了下头。
沈安宁便又问道:“天赋如何?”
便见沈牧抿嘴思考了一下,道:“已过了童生。”
沈安宁闻言点了点头,仿佛一脸满意称赞道:“不错,小小年纪如此,已是十分了得。”
她微微笑着,面色温和,性情温婉,面容貌美如仙,其实不过才长他三四岁,面对她的称赞,沈牧觉得略有些不大自在,忙垂下了目。这时,只见肩膀上忽而一重,沈牧猛地抬头,便见沈安宁拍着他的肩膀,忽而一脸正色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沈牧,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亲弟弟,今日起我便为你广聘夫子,重开我沈家学堂,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你考上科举,
一举夺魁,为我沈家重新撑起这门楣,你能否做到?”
说这话时,沈安宁立在沈牧面前,收起了方才的温柔笑意,只一瞬间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
眼里,有种叫做器重,叫做激励的东西,在她眼中一点一点迸出。
他们明明初识,她却像是个认识了多年的先驱者,将他一点一点激励,一点一点信任,一点一点指引。一举夺魁?光耀门楣?
这样的话,这样的行径,在这样一个落魄到连饭都快要吃不起的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前,有些过于离奇过于震撼了。然而,只见此刻沈牧紧紧回望着沈安宁,在她干净又有力的目光下,竟喉头微微一热,良久良久,竟见沈牧握紧了拳头,着牙关一字一句冲着沈安宁道:“能,我可以做到。
说这话时,沈牧尚且稚嫩的身躯挺立得直直的,看着坚毅果敢,已有了几分多年后青葱苍翠之姿了。“好,那咱们便放手一搏,从此相护扶持,共同进退!”
沈安宁在沈牧肩膀下连拍了几下。
这时,只见崔氏忽而哽咽出声,竟欲再度朝着沈安宁磕头跪拜,嘴里只泣不成声道:“咱们何德何能,得姑娘这天大的恩....崔氏只觉得像是做梦似的,脑海中一度嗡嗡着,如何都缓不过神来。
却见沈安宁牢牢扶着她,笑着道:“婶子不必觉得受之有愧,咱们本是一家人,今日我赡养牧哥儿长大,他日牧哥儿托举我老,我们本该像屋外那株藤曼那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搀扶着过活。沈安宁微微笑着说着,不避不藏更不掖着,倒也十分坦荡的袒露出她的心思。
跟聪明人打交道,其实不用费太多心思,真诚往往才是必杀技
沈牧闻言下意识地朝着门外看去,只见院子一侧的老槐树上,一株爬山虎沿着粗壮的树身一路蜿蜒交缠着延伸,爬满了整棵树,爬满了整面墙,他们青翠苍劲,向阳生长。沈牧看着看着,许久,又转过脸来,看向眼前这抹倩影,良久良久,微微抿着嘴,在心中暗暗发誓道,今日你是我的大树,日后则由我来做这株大树,为你遮风挡雨。“好了,你们奔波一路,定是累了,暂且安歇几日,他日我再挑个吉日,开祠堂祭祖,那时,再为大家正式接风洗尘。”话说安置好沈牧母子二人后,这时吴有才偷偷将上回那个木匣子塞到了马车上,厚厚一沓银票
换来了厚厚一沓地契,皆是上回沈安宁指明看中的那些宅子、铺子和酒楼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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