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七) (第2/3页)
思维和应用解决方案,都堪称完美。当一个人全部身心要投入一项事业的时候,是那么独特。
陆曼曼也听入迷了,手托着腮看着艾兰,但说了句扫兴的话:“可惜你没有钱…”
艾兰垂下肩膀:“是的。”但紧接着又高兴起来:“没关系,我的目标是建成一个。建成一个就行。”
此时的司明明觉得在人类的所有情感中,爱情的确算是微不足道的一种。它有必要,但不是全部。她几乎一直都抱有这样的念头,所以苏景秋才会战战兢兢感觉自己不被爱。
司明明原本只是想帮艾兰一个小忙、却没想到艾兰反哺了她。困住司明明的东西好像一瞬间有了一点出路,她一直谨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但此刻,她又觉得蝇营狗苟的工作似乎没有做的必要了。她或许一直在等着一个不顾一切的时刻。
接下来几天,叶惊秋和向导带着她们在这里徒步。她们拜访了很多藏民,看到很多小朋友。她们读书要去很远的地方,只有放假了才能回家。也有的小孩在学龄前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他们的快乐都在森林、草原,天上的鸟。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艾兰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她想让她的技术同事也来评测一下,而司明明也该走了。
在她离开的前一晚,叶惊秋的藏民朋友们为她们举行欢送宴,在大院子里支起了篝火,唱歌喝酒,好不快活。
艾兰坐在司明明身边,真诚感谢司明明帮助她。她做这个项目起步很难,在偏远的地方,如果不跟当地人打成一片、扎根下去,就会遇到很大的问题。她感激司明明在来到这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为她架桥铺路。而司明明介绍帮忙的叶惊秋,实在是一个非常善良自由的人。
短短几天,艾兰跟他们建立起了很深厚的友谊。她没有多问司明明跟叶惊秋的关系,因为她能看出那是一种很质朴很纯粹的情感。
在艾兰心里的司明明,是一个总能快速打通各种资源和流程的人。就像她把叶惊秋义务拉进自己的项目,从而实现啦很多目的。
“你来了,你先生…”艾兰也八卦,明总的老公大花臂不好惹,能让明总出来找异性朋友,这也的确罕见。
“艾兰,我问你几个问题。”司明明朝艾兰靠了靠,看着艾兰映着篝火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簇一簇的火苗。
“明总尽管问。”
“叫我明明。”
“明明。”艾兰有点不习惯,司明明从明总变成明明。但仔细一想,现在她的确不是明总了,她是她的朋友了。
司明明眼睛眯起来,笑的时候露出了酒窝:“第一,你是怎么度过离职后的迷茫时期的?第二,你觉得爱情是相互吸引还是相互管束?第三,你是怎么平衡艰难的工作和情感的?”
司明明喜欢艾兰的思想。
她自己也在慢慢转变,从前的司明明是绝不会与人承认自己内心的脆弱的。现在她觉得偶尔的示弱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她不是钢铁战士,不能一直紧绷强势。她想听艾兰聊聊这些。
艾兰很认真地思考,这一直是很艰难的时光,但她不想赘述了。如果让她总结,那她当时的心态就是“去他妈的”。房子、车子不要了,去他的;大企业名校光环不要了,去他的;勾心斗角不要了,去他的。
“我倒想看看我什么都不要了,生活还能拿我怎么办?我空杯了、释然了。”艾兰耸耸肩膀:“后来公司也找到我,合作的项目当地的政府和合作企业不同意解约,公司核算违约金还不如让我回去对接,低频运营。就找我,工资涨15%,股票仍旧按原来的年包发。我拒绝了。我走的时候很伤心,我不允许自己走回头路。”
司明明拍拍艾兰的肩膀,本想把手撤走,因为再亲昵的动作她自己也别扭。但艾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了,像一个老朋友一样。
“第二个问题,我认为爱情不是管束,管束不能长久,互相吸引才能长久。所以明总觉得你老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有超出常理的占有欲。”艾兰那么聪明,当然明白司明明的问题,那么就来到第三个问题了。艾兰说:“我心里只有工作,当下也没有特别喜欢什么人。所以感情并没有影响到我什么。”
司明明就移远些看着艾兰:“无论如何,加油,艾兰。”
“好的,明明。”
他们一直在喝酒、唱歌,篝火灭了再添柴,好像天永远不会黑。陆曼曼跟叶惊秋喝酒,她终于步高反了,她对叶惊秋说:“哥们,北京见吧。等你准备好了回去,我们一起在后海边上坐会儿。现在的后海不是当年的后海了,但永远是我们的后海。”
叶惊秋仰头干了,表示感谢。
他们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过去并不会束缚他们,未来怎样也无法预料。今天的酒喝了,连悲壮的情绪都没有。他们都远离了有暴烈情绪的少年岁月。都要赶路的。
分开的时候也没什么惊天动地,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艾兰、叶惊秋和藏民朋友们送她们穿过那片树林,当司明明和陆曼曼回头,看到金色的晨曦之光笼罩在他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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