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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瞪圆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他——”
这么多年来,布鲁斯·韦恩曾经想过许多方法, 试图让自己的旧友恢复原状。然而现实格外残酷, 哈维·丹特的情况不仅没有变好,甚至有着越来越糟的趋势——根据现代医学的结论,严重的精神分裂无法被治愈, 药物控制也仅只能遏制住患者不发病,想要让人恢复成完全健康的状态几乎不可能。
神秘学的那一边所得出的结论也一样,在认识诺克斯之前,他就有包含扎坦娜和康斯坦丁在内的魔术师朋友, 这些人曾经明确表态,涉及灵魂的魔术是神秘学当中的至高难题, 人类的灵魂是尚未被探明的精密仪器, 向深处溯源的话, 甚至会涉足到魔法的范畴。
当今时代现存的五个魔法之一, “第三法”,灵魂的物质化,或许要基于这种形式,才能将被分裂的灵魂重新合拢。
而这是历史上所有圣杯战争都未能达成的伟业,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家族五百年来不曾成功复现的奇迹,想要让这样的魔法降临在一个不通神秘的普通人(甚至是比普通人类灵魂更不稳定的精神病患者)身上,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蝙蝠侠很难放弃自己的朋友,但也会务实地审视自己需要面对的困难。
于是他一开始就只期望着能够修复对方的面孔,就像是小时候的自己用力将裂成两片的磁铁环合拢到一起一样——它们会因为排斥力而自动分开, 那么如果再施加外力呢?如果用强力的胶水, 用钢绳铁索, 用别的什么手段,至少能让这枚磁铁环看上去像是完整的模样。
这就是现代精神分裂治疗所能抵达的极限了。
然而诺克斯却说,想要做到这一切的不止他自己。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圣杯会选择合适的参与者赋予令咒,这其实可以被称之为一种圣痕,是土地在回应参与圣杯战争者的愿望。”
双面人虽然也拥有令咒,并且顺理成章地召唤出了从者海德,但这其中却有一个关键区别——他在令咒出现之前,都没有足够清晰且具象化的、想要托付给圣杯的强烈愿望。
企鹅人想要拥有正常的身材,戈登警长想要拯救自己的女儿,急冻人试图治愈(或者说复活)自己的妻子,而迪克·格雷森站在成年的档口,恰巧陷入了对于未来的迷茫。
或具体或朦胧,或务实或务虚,他们都拥有自己亟待解决的难题,而这片众人赖以生存的土地都给予了回应。
“……但是双面人,没有许下愿望。”
布鲁斯缓缓开口,他理解了诺克斯想要表达的含义。
在《化身博士》这个故事当中,亨利·杰基尔博士最终选择了自杀,以一种异常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和海德的争斗,宁可选择自我毁灭,也不愿意将自己被分割出来的人性暗面留在世界上为所欲为。
他看着对方,心跳越来越快。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就连医生都已经认为,他的这种疾病永远都无法被治愈。
神秘学的世界当中,也并不具备能够一劳永逸治愈灵魂分裂的方法。
即便如此。
那颗属于检察官的心,却并没有真正死去。
“因为召唤出从者的,向土地许下愿望的,确实是你过去的那位朋友。”
诺克斯笑了一下:“我该收回一开始做出的判断——就算裂成了两片,那些碎屑当中也的确存在一些值得称赞的东西。”
“你这是在胡言乱语!”
哈维·丹特也听见了诺克斯的话,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想说,我们……我们当中的一个,为了能够彻底杀死另一个,而向圣杯许下了愿望?”
他手指颤动呼吸急促,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搐,神情在凶狠和迷茫之间来回切换。
“这不可能!”
为了遏制住躯体不受控制的变化,双面人干脆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
然而,他的心却逐渐沉了下去。手臂上出现令咒的刻痕确实是一个意外,在和海德商讨圣杯战争细节的过程中,他们也确实极少了解彼此的愿望——他自己急于解明这座城市的秘密,就像是潜意识里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理由。
而海德……双面人回忆起最初召唤从者时的场面,确实有个和海德相近的面孔在召唤现身的瞬间一闪而过,只不过对方只现界了一瞬间就被海德所替代,于是他一直都将其忽略了。
只没想到,那个瞬间成立的召唤,竟然是来自于……
“海德!”
哈维·丹特立刻抬起手臂,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他很清楚海德如今处在怎样的状况中,想要用掉一划令咒来遏制自己从者人格的转变,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指令,另一只手就突然动了起来,手背和前臂迸出青筋,狠狠扼住了他想要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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