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天光(6) (第2/4页)
一声,父亲已经将手里的人正式给了我。以后,便是你与我的战场。”
他沉声道:“之前邬庆川和宋国公是我的人,他们利用此事死了,是他们活该,但绝不是太孙殿下站在了仁义的一方。”
他厌恶道:“我原本以为,你与我父亲或有不同,但如今看,也是一样的。”
皇太孙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好笑又好气,道:“阿柏啊,咱们兄弟二十年,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齐王叔是齐王叔,你是你,即便是齐王叔已经面上给了你,但你私下里,要用人的时候,还是需要问一问的。”
齐王世子转身迈开步子走,“不用你教——”
皇太孙却突然说了一句:“阿柏,你是不是害怕啊?”
齐王世子脚步一顿。
皇太孙:“你是害怕自己斗不过我,还是害怕自己成为像齐王叔和邬庆川一般的人呢?”
“你是觉得,若我成了齐王叔一般的人,你就能对我下杀手了?”
齐王世子却什么也没有说,大步朝前走了。
皇太孙沉着脸回到东宫,正好碰见阿狸和阿蛮在斗蛐蛐。
他停下看了好一会儿,对着拿棍子要教训孩子们的太孙妃道:“元娘,你瞧,我们这些人——父亲,齐王,魏王,我,阿柏……像不像这里面的蛐蛐?”
太孙妃本是要打人的,结果被他这般一伤感,举起的棍子就不知道要不要挥舞了。
阿狸便带着阿蛮急急抱着蟋蟀笼子跑,一边跑一边道:“阿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孙妃丢掉棍子,看着太孙,“你又怎么了?”
皇太孙轻声道:“你说,咱们两身子都不好,会不会比他还早死?若是咱们死了,阿狸和阿蛮,是不是要和阿柏家的阿织成为新的蟋蟀继续斗下去?”
太孙妃光是想到这个,后背就发凉。
皇太孙便站起来,捡起斗蟋蟀用的芡草,往空中这么一划,“再怎么样,也不该延续到第三代吧?”
他跟太孙妃道:“看着阿柏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得很。”
他摇摇头,“他……他还不认可齐王叔。可是不认可,又怎么好去用齐王叔的人呢?”
人的言行举止,办事法子,都是已经养成了的。怎么会因为换了一个主子就变呢?
这期间,必定是要磨合的。
他道:“我可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想了想,又道:“腊月初八……”
太孙妃脸色一白。
腊月初八,齐王利用她的心腹嬷嬷对她用毒,去了她半条命。
她知晓他的意思,但还是摇摇头,“找不到机会。”
毒好找,但是皇帝的身边人太多,他又极为惜命,样样东西检查,从无缺漏。
她道:“要有一个机会才行。”
——
镇国公府,朱氏一直紧张得不行。一会问慧慧自己身上的衣裳怎么样,一会问慧慧准备的茶点好不好。
最后叫了厨娘来,一个个菜都过问,道:“多放点辣子。”
厨娘几十年不曾做过辣菜了,虽心里没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慧慧就在一边瞧着不说话。三少夫人正哄孩子睡觉,忙里抬头:“六妹妹快到了吧?”
朱氏双手合十,“应该快到了。天神菩萨,还望她来了后不要怪罪我,我当时脑子也是乱糟糟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都已经放出来了。”
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实在是放的太快。若是第二日还没放,她肯定是要去一趟牢狱的。
朱氏看向慧慧,“待会,你可要帮我说说好话。”
慧慧便道:“四叔父觉得愧疚,就去寻了六姐夫说和。母亲觉得愧疚,也该主动上门,而不是等着六姐姐来了,让别人帮你说好话。”
朱氏被噎住,到底没骂人,道:“你就是被我惯的!”
但等到兰山君到的时候,她又一言不发站在一边,尴尬的直笑,好像很是拘束的模样,倒把她自己弄得像一个远方来的客人。
兰山君就也笑着叫了一声母亲,拉着慧慧回了屋子。
她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相中折家七郎了?”
慧慧听出她的担忧,笑起来,抱着她的手道:“原是之前在白马寺见过,有些交集,只当时没放在心上,就觉得这个人长得极好。结果前日三嫂嫂母亲来为她家远房侄儿说媒,说的就是他。”
她心里突然就有了可以嫁的念头。
一是这个人不错,她并不抵触。二是他是南州人。
兰山君不解,“南州人怎么了?”
慧慧就小声道:“我其实很是向往南州。”
兰山君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这话。她正襟危坐,静静的听她说。
兰慧见她并不急着责怪自己这般听起来很是幼稚的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我仔细想过了,我不喜欢洛阳,不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还是想去远一点的地方,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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