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利 (第4/6页)
,就叫大侄子放鞭炮。
大宝看看左右前后:“爸爸,要不要给爷爷的邻居一点啊?”
耿致晔问:“给他们烧纸?”
“对啊。妈妈说远亲不如近邻。爷爷一个人过年肯定孤单。”大宝蹲下拿一沓纸点着放隔壁墓前,看到人家姓陈,就说:“陈爷爷,起来拿钱了,拿到钱买了好吃的,跟我爷爷一块吃啊。”说完又拿一沓放另一边邻居墓碑前。
二宝跟哥哥学也拿一沓放前后墓碑前。
杨孟夏看着他俩认真的样子,像跟公园大爷大妈聊天,顿时觉着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叶烦,别让大宝和二宝乱跑。”
耿磊磊瞥着他妈,故意说:“我觉着挺好,礼多鬼不怪。”
大宝点头:“对啊。”看到还有好多纸钱没烧,又拿几沓烧给邻居的邻居,然后蹲到爷爷墓前:“爷爷,你一个人无聊就跟大家一起过年,热热闹闹的哈。”
二宝把兜里的糖掏出来:“爷爷,吃糖。”
大宝摇头:“二宝,爷爷爱抽烟爱喝酒。爸爸,你带烟酒了吗?”
耿父因为身体不好戒酒戒烟多年,耿致晔没想起来带酒,他兜里有一包大前门,留着招呼于家村的亲戚,还有邻居大爷以及工厂保安的。
耿致晔掏出来,大宝要点上。耿致晔没给他:“直接点点不着。”他抽一口里面点着了才放墓碑前。
大宝盯着烟气,“爷爷,先凑合一下,明年叫我爸给你买好的。”话音落下烟气神奇的转个弯,大宝忍不住说:“爸爸,爷爷听见了。”
耿致晔万分想说,不是你爷爷,那是风啊。
大宝认定爷爷能听见,从兜里掏个糖,“爷爷,将就一下。”感觉兜里还有好几个,给他爷爷前后左右邻居一鬼一个。
杨孟夏又觉着头皮发麻。
耿卉卉兜里有瓜子,抓一把一个墓前放一点。耿犇犇兜里有花生,也拿出一把分一下。
杨孟夏心说,都是跟谁学的啊。
跟耿大宝学的。
耿大宝拿抹布擦擦墓前石板就坐下,“爷爷,你爱不爱吃糖葫芦啊?明年给你买糖葫芦。你还爱吃什么托梦告诉奶奶,叫奶奶给你准备。”
于文桃的脸都绿了,慌忙说:“告诉大宝也一样。咱家大宝今年赚了很多钱,给你买烤鸭烧鸡也买得起。”
大宝点头:“告诉我也可以。”
二宝蹲在哥哥身边:“告诉我也可以。爷爷,不用客气,我们几块钱就能买好多。”
大宝点头:“爷爷,你把我们烧的钱拿走自己买也行。”
杨孟夏听不下去:“烦烦,差不多了吧?”
叶烦:“要等纸钱烧完。到处都是枯草,火星子飘过去容易着火。”
杨孟夏只能忍着心慌听两个小孩絮叨。
不知过了多久,耿致晔说“好了”,杨孟夏长舒一口气,第一个转身走人。耿磊磊和耿森森跟上他妈——待不下去,太渗人!
大宝疑惑不解,拉着妈妈的手问:“大妈走这么快干嘛?”
叶烦胡扯:“想去厕所吧。两个哥哥爱美穿的薄嫌冷。”
大宝信以为真,回头挥挥手:“爷爷,我们走啦,明年再来看你啊。”
杨孟夏还没走远,闻言脚步一顿差点绊倒自己。叶烦见状想笑,“大宝,这边风大,围好围巾不许说话。”
大宝絮叨很久进了一肚子冷风,也不敢逞强。二宝累了,让爸爸拖着走。耿致晔嫌麻烦要抱她,二宝直摇头。
叶烦松开大宝,抱起二宝放耿致晔背上,问闺女,“这样行吗?”
二宝晃着小腿说:“可以背不可以抱,因为我不是小娃娃。”
叶烦嘀咕一句“瞎讲究”,拉着大宝去追嫂子和侄子。
于文桃落后几人几步,估计二宝听不见她说话,她小声嘀咕:“两个傻大胆。”
耿致勤觉着侄子侄女这样挺好:“你不觉着他俩懂事吗?”
“太懂事了。”于文桃忍不住吐槽:“居然叫你爸托梦。亏他俩想得出。”
耿致勤道:“我们要过年,我爸也要过年,没空找你,放心吧。”
于文桃闻言越发不放心,在心里祷告,老头子,你一个人寂寞就找老大和老二、老三的亲娘,别来找我啊。
出了公墓,于文桃想起什么,问:“老三,什么时候给你妈上坟?”
耿致晔的母亲去的早,当时不确定他父亲会一直留在首都,他几个舅舅做主跟他外公外婆葬一块。耿致晔道:“年后去我舅家再说。”然后问:“大嫂,大哥那边呢?”
耿大哥的生母不在老家也不在这里,安葬在她牺牲的地方,跟她的一些战友同穴,离耿家大哥现在主政的地方不远。杨孟夏说:“我们来之前去过。”
大宝忍不住说:“我没去过。”
杨孟夏暂时不想听他说话,因为他语出惊人。“放暑假过去玩玩?那边夏天凉快,三伏天二十多度,跟首都秋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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