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2/3页)
凭着他们父女的能耐,还怕日子过不好吗?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父女俩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既来之,则安之。
天道给了他们一线生机,那就好好活着吧。
往日在王府,夜里还能喝喝酒赏赏月读读书弹弹琴看看歌舞……眼下就这么一盏煤油灯,灯油也不便宜,还是别折腾了,早点洗洗睡。
今天日头烈,席子倒是晒干了,被褥却还有些潮。
其实就算是都晒干了,父女俩也是对这破破烂烂的席子被褥敬谢不敏的,不用说,俩人就非常默契地进了宝库。
宝库里有床铺被褥,床用的是冬暖夏凉的金丝楠木,被褥用的是大凉最好的丝绵和锦缎,都是父女俩惯常用的。
不过。
“这被褥睡脏了怎么办?”沈茉儿躺在光滑柔软的被褥里,隔着屏风问她爹。
沈绍元被她问住了。
拿到外头洗晒肯定是不行,可一直不洗晒就更不行了。
半晌,他说:“睡在宝库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法子修房子再买些新被褥。”
沈茉儿应了声,没再说话,脑子里兜兜转转地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绍元依旧苦哈哈地扛着锄头去上工,沈茉儿倒是不用去。
因为昨天分粮的时候大队长说了,这阵子天热,地里活不多,从今天开始,除了壮劳力,妇女尤其是老人,就不强制上工了,沈茉儿这个刚在地里晕过的,自然就更不用去了。
不过沈茉儿也没在家闲着。
做郡主的时候可以万事不操心,闲了就出门游个湖避个暑,现在到了异世,成了一个普通农户,不,是贫农家庭的姑娘,要还像从前那样,怕是迟早不是饿死也得冻死。
吃过早饭后,沈茉儿就把昨天囫囵晒了一遍的被褥给拆了。
棉被拿到外头继续晾晒,顺便还找了根棍子拍了拍,可惜棉絮已经板结了,拍这几下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外面的被罩,沈茉儿拿去水井边仔细洗了再拿回来晾在了门外的竹竿上。
她家这屋子虽然破,但其实也是有优点的,隔壁就是地主家的院子,那院子外墙拆了,一排的屋子做了大队部办公室,门口不远就是水井。
水井原本是在院子里面的,院墙没了,就等于是在公共区域了,倒是方便了他们家。
住在附近的社员也会过来取水,但到底没有她家这么方便,毕竟她家这间屋子本来也是地主家的,比别人肯定不知道近了多少。
沈茉儿挺满意。
晾晒好被褥后,沈茉儿又把屋里屋外都打扫了一下,这才拎上竹篮戴上她那只有半边帽檐的破草帽出了门。
沈茉儿一路从村西头走到村东头,没多久就到了村小外面。
这两年为了响应“把学校办到贫下中农家门口”的号召,不少大队都陆陆续续办了学校,杨柳大队这个村小就是前年开办的,目前只有两个班两名老师。
一个是沈玲玲,另一个是老知青程涛,俩人都是高中学历。
这年头多的是初中学历、高小学历当村小老师的,杨柳大队村小两个老师都是高中学历,算是很难得了。
其实像沈玲玲这样的本地高中毕业生,是有机会进机关或者企事业单位的,当然,沈玲玲也悄悄报考过,可惜没考上。
这件事村里人都不知道。
不过她运气不错,没多久村里就办小学了,她这个大队唯一的高中生也就顺理成章当上了老师。
沈玲玲其实学习成绩一般,不然也不会屡次通不过招工考试了。屡屡碰壁之后,她现在是很在意村小老师这份工作的。尤其是去年松树大队一位老师被调到了公社小学,这让沈玲玲看到了她这份工作的上升空间,暗暗期盼自己也能去公社小学、县小学甚至是市小学。
也因此,在看到沈茉儿出现在村小外面时,沈玲玲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她可是还记着呢,沈茉儿惦记她这个工作!
正好试卷和奖状都发完了,孩子们欢呼雀跃喊着“放假啦”、“老师再见”,很快作鸟兽散。沈玲玲心里藏着事,没怎么管学生,而是快步走向沈茉儿:“沈茉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茉儿看到她,表情无辜道:“这是村里的地方,没规定社员不能过来吧?”迟疑了下:“你这凶巴巴的,不会又要欺负我吧?”
沈玲玲:“……”
气道:“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沈茉儿嘟囔:“借房子,抢粮食,还不算欺负吗?”
不等沈玲玲辩驳,她马上又说:“再说我来这里是找程校长的,跟你没关系。”
她哼了一声,没再理睬沈玲玲,扭头就往程涛那边走去,跟程涛站在那儿说了几句话,随后又一起进了旁边的教师办公室。
沈玲玲先入为主,总觉得沈茉儿像是揣着什么坏,正犹豫要不要跟过去瞧瞧,沈茉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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