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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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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的耳朵似被扎了一般,他心想:奇怪,这贺大人的嗓音怎么这般尖细。

几名衙役闻声上前,走到受刑人身后,用剪刀粗暴地将受刑人身上的衣裳剥开。

衣料凌乱地丢弃在地上。

“圣上有旨,舒兰庆等人诬告浏国公,着即仗廷二十。”

……

贺俊之的话音才落,林瑄用手蒙着他的眼睛便要把人拉走:“走吧,太血腥了。”

贾岚:“他一贯这样的,不论谁到了他手上都拉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刑,有人受不了这种侮辱,哪怕只犯了小错回去也自尽了。”

“呸,酷吏。”李颐愤愤地说道:“老师怎么会养出这种儿子。”

“市面上还出了一本他发明的酷刑合集呢,”林瑄放开沈持说道:“光看着就吓得人尿裤子呢。”

什么“驴驹拔撅”“仙人献果”“瓮中焦香”……让人看着就毛骨悚然。

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贾岚:“你当姓贺的是什么好人呢。”

“此人当年为了与贺氏划清界限,”他说道:“发誓终身不娶,还动手把自个儿……,誓要让他贺家的血脉断了。”

当年贺俊之是抚州知府贺世仪儿子的事情被揭开后,他不为贺家喊冤,反在朝堂上痛陈贺家的罪,说虽诛其九族亦不能弥补当年河道决堤四十万人丧命之罪,说完他以身上流着贺氏的血为奇耻大辱,就要一头撞死在朝柱上谢罪。

皇帝萧敏说道:“朕早知你是贺家子,朕和太傅都不在意,爱卿又何必在意几句风言风语。”

要是在意,就不会让他考功名做官了。

尽管皇帝大度地安抚了他,贺俊之回去后还是对自己下了狠手,把自己弄废了,虽说他不像阉人那样缺件物儿,但此生于子嗣上是无望了。

皇帝听说后觉得此人是个狠人堪作一把快刀用,趁手,因而越发看重他,贺俊之于是一路飞黄腾达,二十多岁便当上大理寺卿。

沈持听得脊背发冷:“……”怪不得贺俊之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个正常的男子,丝毫没有雄浑之气。

走远了他问:“却不知受刑的舒兰庆是什么人?”

“为何方才咱们未听到他一声呼叫或者喊冤?”

看体型,是个瘦弱的年轻人,极有骨气板子打在身上一声不吭,也不知扛不扛的过去。

“唉,”李颐摇了摇头:“他呀,舒二郎和咱们一样,是位举子。”还是一位家底不算薄的京城世家公子。

如果家里没出事,这次应当和他们一样下场今科的会试了。

沈持大惊:“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哎呀,还不是因为他妹子舒五娘嫁错了人。”贾岚叹气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考完春闱,你还好奇的话我详细同你说说。”

“不用等,咱这不是去书市吗?”林瑄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持跟着他们往书市走。

古代的读书人大概没有不逛书市的,未到书市那条街已是摩肩接踵的人流,多半是进京赶考的各地举人。

随着人流往前行到开阔之处,乌泱泱有人围着,有大瓜的样子。

沈持没打算往里面挤,有正义之人看见一个人解说一次:“……舒五娘少时说给浏国公周家的一个孙子,叫周弘,这人在刚订亲不久从马背上摔下来成了个瘫子,从十二岁就开始卧床不起,舒家想要退亲,奈何周家死活不肯……上个月嫁过去了,谁知道舒五娘前脚进门,后脚周公子就咽气了,说是感染风寒早已是拿药吊着命了……”

就这样,舒五娘一进门就守了寡。

舒家气不过,想把女儿接回娘家,谁知道周家不干人事,直接把舒五娘住的院子门全封了,把她堵在里面,每日派一个婆子从狗洞爬进去送饭。说她生是周弘的妻子,死是周弘的鬼,想离开周家,门都没有。

要她在桃李年华为亡夫守贞。

“她哥哥舒二郎为她喊冤却被抓进大理寺,舒家从此状告无门啊……”正义之人痛哭流涕地说道:“浏国公一门双进士,皆在朝中为官,却放着家中这样的事情不管不问,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各地的学子们听得满腔义愤,纷纷说道:“这周家难道能只手遮天,任凭一个好端端的女儿在后宅抑郁而死?”

“……”

沈持:“……”京城处处的水都很深的样子,这舒家真是可怜。

他吃完了瓜,问好友们:“不知京城的书市有无卖虫、鸟之类的书?”

林瑄三人绞尽脑汁:“……额,这还没留意过,归玉喜欢看这样的书?”

“我去年桂榜之后闲来无事,”沈持说道:“写了本关于鸣虫的书,现已完稿,不知付梓后能不能卖几两饭钱。”

“何为鸣虫?”李颐一看就是那种不太会玩的好孩子。

沈持说道:“我有点雕虫小技,可以在夏日捉蝈蝈让他‘奏乐’,便记录在书中。还有蛐蛐、油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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