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的战场上,亲娘拔刀登场 (第2/3页)
。
而她一睁眼,那些痛苦都不见了。
她躺在锦绣云刺的矮榻上,于一室冬暖中,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白翠玉屏风静静地立在对面,挡着后窗,只能隐隐看到后窗透进来的斑驳碎金,角落处的香炉中燃着冷梅香,袅袅烟雾一线攀升,翠玉珠帘悬垂于外间门前,隔帘旁黄花木架呈摆的花瓶中斜插了一只黄蕊腊梅,处处皆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盛枝意怔然而望,浑浑噩噩的瞧着。
这里应是顾府中她的别院,但是,这里应当已经被烧了,且,她不是已死了吗?
鲜活的血肉之躯摆在她的身前,她却不知是为何,只茫茫然的抬起自己的手,记不得今夕何夕。
突然间,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行到外间门前时,似是突然记起来盛枝意正在午睡,脚步便迟缓了一瞬,但此事太过紧急,下一息,外间的丫鬟还是敲了敲门。
“大夫人,不好了。”丫鬟的声音急躁不安的响起:“二姑娘和三姑娘在春水阁吵起来了!”
盛枝意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都嗡了一下。
她记起来了。
她记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女隆十四年冬腊,她的亲女回顾府的第三日。
她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一日,她的亲生女儿——
她不受控的自矮榻间翻下来,因太过激动,落地时足腕一软,竟“噗通”一声跌跪在木地板上。
“夫人?”外间的丫鬟听见动静、匆忙推门而入,便见盛枝意正从地上站起身来,往日里一张端庄明艳的面此刻如冰面般寒沉,目光冰冷的看着她道:“去春水阁。”
小丫鬟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低声应“是”。
——
此时,春水阁内,两拨人正在对峙。
一拨人是以顾府假千金顾婉玉为首的丫鬟嬷嬷,足有数十人,气场庞大,每一个丫鬟嬷嬷都是一脸不善、来势汹汹的模样。
顾婉玉面白如玉雪腻酥香,身量纤细若柳扶风,穿着一身对交领柔蓝水粉色长裙,正立在人群最中央,由嬷嬷搬来个椅子伺候后软着身子坐下去,举手投足间姿态无一不美,似是水中清莲,娇柔纤美。
而另一拨则是刚回府三日的真千金顾小小,身旁只有一个顾府刚拨给她的小丫鬟,两个年岁不大的姑娘挤挤挨挨的凑在一起,皆是一脸惊惧。
对面的真千金顾小小虽也穿着锦衣,但她太过瘦弱,锦衣也显得空荡荡的,发尾枯黄,面颊干瘪,像是一截干涸土地中生长出来的枯草,细伶伶干巴巴的一截,缩首缩尾,委实算不得好看。
春水阁内被翻的一片凌乱,而在她们中间的长案上,似是摆着证据一般,放着一支镶玉凤头金簪。
“姐姐,前些日子你说你夸我簪子好看,过了没两日,我的簪子便丢了,若不是我的丫鬟偶尔瞧见了你自己在房中偷戴,我都不知,是你偷了我的簪花。”
厢房中,顾婉玉声线轻柔的开了口:“姐姐喜爱妹妹的簪花,可以与妹妹来说,妹妹自会让给你,但姐姐偷偷拿走,实在是不该,这等小偷小摸的习惯想来是姐姐从乡野间学来的,日后该改改才是,否则传了出去,要丢我们顾府的脸面的。”
顾婉玉和顾小小是全然不同的姑娘,虽然都同姓“顾”,但是顾婉玉是在顾府千娇百宠长大的姑娘,顾小小却是在乡野间打滚,才刚回到顾府来的姑娘,处处谨小慎微,手掌上都是粗茧,行事畏畏缩缩,自然也没有顾婉玉的气度。
她们二人比起来,顾婉玉才像是真千金。
“我,我没有!”顾小小听见这些话时,一张枯黄的脸都被逼的涨红,急迫的跺着脚,声线几乎都喊出了破音:“我没有偷你的簪子。”
“那这簪子又是为何从你厢房中搜出来呢?”顾婉玉娇美的面上闪过几分无奈,她道:“而且还有丫鬟瞧见了你在厢房中试戴一事,人证物证都在,姐姐如此行径,真是不配为我们顾府的女儿。”
顾小小听见此言、看见顾婉玉带着鄙夷的面,和周遭丫鬟婆子们厌恶嫌弃的目光,只觉得自己迎面被抽了两个耳光,许多解释的话堆积在了喉咙口,磕磕巴巴的挤出来:“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顾小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日她本来在厢房中认字读书,她的二妹妹突然来她厢房中翻找,在妆奁中找出一根金簪来,质问她偷了金簪。
但她分明没拿!
“姐姐还不承认?”顾婉玉蹙起纤细的眉头来,道:“人赃并获,姐姐还要抵赖,便只能施家法了。”
顾婉玉话音落下后,身后便站出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顾小小。
那结实的臂膀,似是能一巴掌将人轮昏过去,顾小小惊惧的向后退。
顾婉玉便突然高声道:“姐姐心虚了!不然姐姐退什么?”
顾小小嘴笨胆小,竟是一直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婉玉乘胜追击,给旁边的丫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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