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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裴家是当朝不可或缺的清流之家,亦得百官敬重,前世,沈安宁缠绵病榻时,裴家还曾以故交旧友的情分派人给沈安宁送过一支八百年老参。
如今重活一世,沈安宁只想要广交善缘,何况,她隐隐记得前世这裴聿今虽一直未曾入仕,但他才华横溢,与各类大儒高谈阔论,竟也颇得一番美名。
沈家一事没准留他有用。
不然,她哪还有耐心与他在这儿耗着,早就一棍子将其打出去了。
话说,将裴聿今这个小插曲撂下后,沈安宁整理一番情绪,这才冲着身后一众侍女道:“我的养父母不久便要入京,不过眼下这老宅子里还缺了些使唤的人手,便是今日就去牙庄子里挑人,到底缺了几个调、教主事的,你们当中有谁想要留下来暂替我在这宅子里看管着么,留下来之人待遇同等侯府,若管得好,我再另行赏赐,长则半年,短则三月,将人替我调、教好后,若不想回来,可以一直留在老宅,若想回侯府,亦随时可以回来。”
沈安宁与婢女商议着。
她这番话一落,婢女人堆里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事发突然,没有事先露出半分风声,冷不丁如此,不免惹人纠结深思。
不过,众人沉思片刻后,有前头两个大丫鬟压着暂时无法出头的夏安选择了另辟蹊径的站了出来道:“奴婢愿意为夫人效劳。”
沈安宁见状顿时满意点头道:“很好,那夏安在老宅时暂领一等丫鬟的差事,往后老宅的事你全权料理。”
沈安宁话音一落,又有两个末等丫鬟站了出来,沈安宁一一安置好,片刻后,忽又道:“我院里的多是外来的新丫头,府里的规矩都还没学透,到底稚嫩了些,兴许还是得再择一得力之人助力安夏。”
话一落,忽而抬眸环视众人一圈,最终将目光稳稳落在了最末尾的时雨脸上,微微笑着道:“时雨追随大姑娘多年,无论资历还是资质都不输夏安,时雨,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被点到名的时雨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她深知自己是被大姑娘塞到川泽居的,料想得不到这个世子夫人的重用,却万万没想到她在川泽居都还没有站热不说,没用她一日不说,转眼竟将她打发到了毫不相干的沈家老宅?
夫人说的好听,想回便能回来,可回与不回,不还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说得好听是助力,实则不过变相发落罢了。
看来,姑娘的如意算盘被彻底打空了。
前面三位都郑重其事地表过忠心,她的身契如今被这沈氏牢牢捏在了手里,她若拒绝,整个川泽居哪里还有她的半分自留地?
时雨只觉得脚底冒出了一丝寒气。
许久许久,终是微微白着脸上前道:“奴婢……奴婢愿意。”
将时雨打发了后,当日沈安宁便又领着春淇、夏安、白桃等人去了一趟人牙市场挑了三个婆子,八个丫鬟送到了沈家老宅,过后又去了一趟药房、布庄,采买了些滋补身子的补品,采买了几匹京城时兴的锦缎,再约了一个京城名剪三日后去府里给她量尺寸做衣裳,扎扎实实过了充实的一日。
与此同时,锦苑内,房氏病倒了。
先被沈安宁的尥蹶子气得发疯,后又被沈安宁将她塞的人毫不留情的给全部退了回来,再是被侯爷陆景融现身锦苑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遭,三管齐下后,张牙舞爪的房氏还来不及发威发狂,便被气得直接病倒在床。
小房氏与俞氏寸步不离的伺候了两日,仅两日下来,两人肉眼可见的清瘦了一大圈。
其中,以俞氏更为憔悴不堪,前儿个烫伤的手还没来得及修复不说,这两日里,额头被砸破了,手上被茗碗残片割伤了,还熬到半宿没合过眼,从前独属于沈氏的所有遭遇如今全部连本带利地加注到了她的身上。
而今,好不容易脱身回来,刚一踏入松雅居,便听到院子里远远传来阵阵咳嗽声。
俞氏闻言,脚步微微一顿,片刻后,转过身去,扬起头来将眼里泪水全部逼了回去,然而下一刻忽又咬紧牙关,将牙齿都一度咬烂了。
不多时,脸上涌现出了一抹愤恨和绝望。
旁人只伺候一个婆婆,她却要伺候两个婆婆不说,还得伺候一个常年缠绵病榻的病号。
从前有沈氏这么个立不起来地在旁边挡着,衬托着,便也觉得日子能够熬下去,便也不觉得如何地绝望,可如今沈氏脱离苦海,剩她一人在苦海里裸游着,这才惊觉苦海无涯,哪儿是尽头。
凭什么沈氏能逃离,而她却要被永远的困在这苦海里头。
俞氏不甘。
而另外一边的琉璃阁,房思燕举着烫红的指尖三步呼痛五步叫疼的往回赶着,人还在屋外,嘴里的娇嗔便早已宣之于口了:“疼死我了,表哥——”
房思燕一边吹着,一边踏入了正屋,哪知刚到门口便见琉璃阁原先的奴婢金坠面红耳赤、慌慌张张的从里屋出来,到门口时还在整理头发,小房氏见状娇滴滴的面容瞬间黑了下来。
顿时噌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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