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人的面首 (第4/4页)
一部分陈列,但看不见其中的人影。
丫鬟们又转回来头,低声说:“夫人怕是明早才能瞧见这封信,燕大人不走,夫人离不开屋子。”
何止是离不开屋子,简直是离不开床榻,以前盛瑶光在府里的时候,他们二人还背着些人,但自从盛瑶光走了,燕惊尘便直接入住到了四时苑,进了盛枝意的厢房里。
这年轻力壮的少年郎一进来,柴房的水便烧不完了,连带着丫鬟们都不敢在外间多待,全都跑出来在廊檐下等着。
“燕大人明早是要走,但夫人怕是要等到午时。”另一个丫鬟接话道:“忙呢。”
她们便凑在一起小声笑,笑两句又赶忙低头,不敢叫路过的嬷嬷听见,怕招打。
几个小丫鬟的碎嘴被风吹散,随着风一直飘,落到枝头上,摇晃琼枝,引来鸟儿叽喳乱叫,冬日廊檐下的灯笼随着风轻轻地晃,正是一片岁月静好。
——
而此时,厢房内一片昏暗。
床帐间,盛枝意刚过一场云雨,艳美的夫人抱着绸缎被子困得睁不开眼,倒是她身旁的燕惊尘还有余力,歇息片刻后又从床榻间起身。
盛枝意当时还没睡着,模模糊糊的问了一句:“去哪里?”
燕惊尘伸手将她的被子拢了拢,低头吻向她的额头,与她道:“你先睡,我去北典府司转一圈。”
盛枝意困倦极了,哼唧了两声,伸手去抓他的袖子,道:“你天天住里面算了。”
燕惊尘没和她说那些事——之前的李琦案里,上任副指挥使果然被连累下了位,他想上位,和其余的一位千户正在明里暗里的争,所以现在有事儿没事儿就要去司里晃一圈。
盛枝意不入官场不懂,他也不想将那些琐碎的事儿全都剖开了给她看,便只是攥着她的手道:“两个时辰就回来。”
盛枝意这才满意,慢慢的收回手指,由着他将她的被角掖紧、拉上床帐,从厢房中离开。
她累极了,一陷入被褥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等过了两个时辰,她又隐隐醒了过来。
许是惦记着该回来的燕惊尘。
她才刚醒过来没多久,便听见了厢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燕惊尘裹着一身寒气回来,将衣衫脱掉,又慢慢的爬上床榻。
他身上冷,所以上来后没有立刻去碰盛枝意,反倒是盛枝意自己伸出一只手去碰他,摸他紧实的腰腹与胸膛。
以前她没尝过这滋味儿的时候不觉得如何,现在尝上了,还真爱不释手了。
她一摸燕惊尘,燕惊尘便整个人都贴凑过来,抱着她问:“可是没睡?”
“刚醒。”盛枝意贴着他的心口,与他道:“你也睡会儿。”
燕惊尘拥着她,低声道:“我不累,我方才在你丫鬟手里拿来了个好东西,读给你听。”
盛枝意便问:“什么?”
燕惊尘去一旁,拿来一根蜡烛在床头,然后取出信封来,就这蜡烛的烛火来读。
“是盛瑶光的信。”
盛枝意将头枕靠在他的膝上听。
盛瑶光讲的多是一些路上的见闻,听了这一路的见闻,仿佛像是一路跟着盛瑶光行过去了似得,盛枝意有些想念她,却也知道这是没法子的事儿。
女儿长大了,不可能时时刻刻绕在她膝下。
等这一封信读完,燕惊尘才揉着盛枝意的头发道:“瑶光很好,有在努力做个父母官。”
盛枝意正开心呢,突然听燕惊尘又道:“枝意不知,在瑶光临走之前,其实还跟我说过一件事,只是我当时羞于面对,便一直隐瞒着她,后来她出京,我也怕她问上我,不曾去城门口亲送她。”
盛枝意自然问他:“什么事?”
燕惊尘便将之前盛瑶光半夜过来偷听、然后又找他说要打面首的事儿说出来,他语调平淡,但耐不住这事儿好笑,盛枝意先是听的“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抬手去打他的胳膊,道:“都怪你胡来。”
她一个做母亲的,竟让自己女儿瞧了笑话。
她打过去,燕惊尘也不躲,只低低的唤她的名字。
盛枝意抬头,便见燕惊尘那张脸在烛光中映出盈盈润光,双眸含情,定定地望着她问:“你总该给我个名分,不能叫我一直做一个见不得人的面首,保不齐还要挨你女儿的打,何其可怜,所以——我们何时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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