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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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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下来三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保镖,刚才应酬时随行的,快步过来,把钟重临拉去一边。林叔也从驾驶位上下来。

钟重临看到眼前男人明显矜贵的气质,还有路边那辆车的车标,竟然还笑了,看着梁序之说:“你是我女儿傍上的老板?她还欠着我一百多万没还,现在怎么个说法啊?钟晚膝盖和手肘都擦破皮了,但这会儿更气,完全顾不上,指着他骂:“你放什么狗屁,那是你自己的赌债,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他看向梁序之,比了个“2”的手势,“老板,我这女儿长得是不是有点姿色,就看她这张脸,我跟你要两百万不过分吧?以后你想把她怎么办,我半个不字都不会说。钟重临一副无赖样,也想挣开保镖的束缚,一边挣扎一边说:“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啊。”

梁序之看了眼钟晚。

钟晚知道钟重临就是想趁机讹一笔钱,只想结束这场闹剧,艰难出声,

“...不管他了,我们回去吧。”

梁序之未作声,带她上车,关了车门。

林叔在外边交代保安,将这人送去附近的派出所,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交通牌上有监控,应该能拍到这边。这时,钟重临意识到今晚遇到钟晚却一分钱都没要到,也破罐破摔了,照着路边那辆宾利破口大骂:“你跟你妈一样,也是个要钱不要脸的破烂货!没心肝的东西,什么样妈生什么样女儿,看看你现在这个样一一林叔已经回来,发动车子驶向夜色中,身后不堪入耳的骂声也越来越小。

钟晚有整整八年

都没见过钟重临了,没想到今晚意外的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前段时间总是想到卢文茵,也顺带想起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画面。

而画面中,钟重临那张脸和刚才的样子重合,让她有些生理性的恶心。

连记忆中那些美好的画面都在刚才让他尽数毁掉

刚才随风吹散的几句骂声,句句却好像往她心里吹,每个字都像是石头一样,砸得她生痛。

尽管早看出钟重临已经变成了一个烂人,一时间,钟晚的内心还是无法强大到,能听她生物学上的父亲这样的咒骂。钟晚深呼吸好几次,靠在座椅上,无神地看着前方路灯和车辆,眸色也随着路灯的光时暗时明。

许久,她都没说出一句话。

跟她同样安静的人还有梁序之。

他没有问她任何,因为他都知道。

感觉身边一只微凉的手,覆上她的后脑,将她压进他的怀抱。

钟晚的脸颊贴在他的西装衣料上,硬质的触感,冰冷的温度,阻隔着他们的体温。

她很不情愿、很反感,同样也觉得很不应该地,阖上眼,还是有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是她一个人在路边,与钟重临对峙吵骂,她是绝不会这样的。

但现在却不是。

有人来帮她,她却反而更加脆弱。

钟晚再次深吸一口气,闻到的全是梁序之身上清淡的木质香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试图再靠近些,从他身上索取更多的温度。

虽然,这也并不应该。

那一刻,钟晚想起了曾经看到的,关于杜鹃鸟的科普。

杜鹃一生都不会筑巢,而是将蛋产在其他鸟的巢穴中。

雏鸟孵化长成的地方,也只是它借来的巢穴。

而等它们长大,又飞走,再去借别的巢。

如她所愿,她此刻的确感受到了不属于她的体温。

而这也只是她新借来的一处栖息地,她终归是要离开的。

这时,梁序之的手轻摸了下她的头,声线低沉,比昨晚,甚至平时都要温和一些。

他说:“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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