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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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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贴着朕的脸不放?”

姬循雅闭了下眼,回答:“棋子。”

皇帝陛下见此计不好用,立时换了模样,作势要起身。

旋即颈上一凉,他遭一只手狠狠压了下去。

赵珩:“!”

皇帝眼眸被瞬间睁大。

却只能隐隐看见从指缝中透出的光。

姬循雅掌心冰冷,紧紧贴在颈部的肌肤上凉得令人战栗。

被遮住眼后,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听得见,姬循雅沉沉的呼吸声。

眸光一转,赵珩含糊的声音传来,“以下犯上,姬循雅你好大的胆子!”

色厉内荏,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却要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姬循雅自己都无所觉地扬了扬唇。

胆大包天的臣子声音依旧淡淡,一板一眼,“心无静气,卖乖取巧,自作聪明。”

声音字字句句清晰地灌入耳中。

冷淡、威严。

真如刻板的先生在规训自己不听话的学生。

赵珩喉头一紧,“景……”

姬循雅打断他的话,冷漠地下了决断,“阿珩,你该罚。”

温热的吐息扑在掌心。

赵珩扬唇,再扬唇。

他这种人不到穷途末路不知怕字怎么写,刀架在颈上还觉得兴致盎然,“你要怎么罚朕?”

姬先生不愧出自诗礼大家,教训人还要援引前例,是那种最不惹人喜欢,最古板不知变通的先生。

“我少年学棋时,有人取巧,就如阿珩现在这般,趁对手不备去偷子,”手指警告般地敲过赵珩的后颈,如皇帝先前敲击棋盘那样,有规律地,一下接一下,“先生发现后,说他既然喜欢吃子,便吓唬他说,让他将一盒棋子全吃了。”

“玉石做的棋,吃下去和要人吞金自尽有什么分别,”赵珩嗤笑,“你们先生可不敢。”

嘴上虽如此反驳,赵珩却感受到了一阵危险。

如被毒蛇绕身的危险。

这种对危险的抵触非但没有形成恐惧,反而催化了亢奋。

姬循雅温和地说:“自然不是要咽下去,只是含着。但少年到底面皮薄,遭人只声色俱厉吓一通便不敢再犯了。”

“可陛下,”那温和男音突然落在耳畔,唬得赵珩骨头一颤,“你不是少年人,面皮也不怎么薄,这么罚大抵无事。”

口中塞满棋子,帝王平日里最灵活善辩的舌也被冰凉的玉石压得不能动弹,闭不上嘴,又吐不出,只能无助地任由口涎滑落。

声音循循善诱,“您觉得如何?”

赵珩拖长了嗓音,“朕觉得——”

他倏然抽身,灵活得就如同一尾入了水的鱼。

姬循雅曲了下手指,未再去抓他。

“不怎么样。”皇帝笑眯眯地接下一句。

笑容得意得近乎挑衅。

赵珩将袖中的棋子抖出来,噼里啪啦地落到桌面上。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笑道:“学个棋而已,哪里要用这么刁钻的法子罚人,你方才那话是编出来吓朕的?”

姬循雅也笑,弯了弯眼,“信口胡言,惹陛下一笑罢了。”

这句话是真的。

姬循雅从小到大还未见过如他所说的那般温和的处罚手法,燕国皇室中有不知多少阴损的处刑方法,能让人看不出丁点外伤却痛不欲生。

至于学棋则没那么严重,只罚跪而已。

赵珩静默一息,骤然上前,展开双臂将他往怀中一拥。

姬循雅一怔。

他下意识想推拒,而后猛地反应过来,面前人是赵珩。

在这个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夙敌、君主、情人面前,他实在无需惺惺作态。

于是环住了赵珩的腰。

很细的一截骨,好像稍微用力些就能勒断。

但他现在不愿意赵珩死,所以抱着极轻,极小心翼翼。

赵珩余光瞥过姬循雅莹白若玉的脸,突然觉得有点怜惜。

就一点点,因为姬循雅无需他怜惜。

他很清楚,但还是忍不住。

赵珩把这种荒谬的怜爱归咎于姬将军长得太好看,太有欺骗性。

赵珩启唇。

他说:“景宣。”

姬循雅慢慢抬眼。

帝王语调深沉,“你得承认这盘朕赢了。”

姬循雅:“……”

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发现当年姬衍对他忍性不足的评价有失偏颇,面对赵珩这样百折不挠屡败屡战输了还撒泼打滚的臭棋篓子,他居然没想掐死他,可见他涵养多么深厚!

姬循雅尽量温和地说:“陛下,臣很少与您这样的对手下棋。”

赵珩只当自己听不懂姬循雅在阴阳怪气,也可能是真没听出来,毕竟皇帝陛下觉得自己下得挺好,至少当年像崔平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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