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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那后来--
“后来啊,是世子亲自伺候的您,为您梳洗,为您醒酒,后半夜还喂您用下了半碗参汤。”
红鲤仿佛知道沈安宁要问什么,便又迫不及待地将后头地事情一一禀告了,边说边挤眉弄眼,仿佛透着一丝欣慰和喜色为昨夜世子的体贴入微而欣慰,为世子夫人夫妻二人的和美而欢喜。
要知道上回夫人生病了,世子连瞧都不曾多瞧上一眼,如今,却宽衣解带的亲自照顾,可见二人关系越发亲厚了。梳洗?醒酒?喂参汤?
陆绥安亲自伺候的她?
怎么可能?
前世永远只有她任劳任怨伺候他的份,何时轮到他半眼瞧过她?
伺候她?
还一整夜?
沈安宁非但不信,还一度觉得匪夷所思,那是她完全想象不出的画面。
就当沈安宁一头雾水之际,这时,白桃继续唠叨了起来,道
“夫人日后可不能再这样饮酒了,至少也该跟桃儿说一声,桃儿可照看一二,那湖畔水深
若是一时不察落
了怎么办?当年咱们灵
水村那个赵二就是这样没的,夫人不记得了?
白桃劈头盖脸的数落着,见沈安宁呆呆地久久缓不过神来,立马又将茶端了过来,悉心问道:“夫人饮酒了,可是渴了不曾?”宿醉的人都素来饥渴,白桃的老爹就是个酒鬼,她照顾酒鬼素来得心应手。
这时,沈安宁终于从匪夷所思中缓过了神来,一时缓缓摇头道:“不渴。”
白桃便道:“定是世子方才喂过了?”
沈安宁再度一愣,道:“世子方才在这里?”顿了顿,又道:“昨儿个亦宿在这里呢?”
白桃惊讶道:“是啊,昨儿个夫人整宿都是由世子照顾的,世子前脚才刚走,夫人没见着?”
白桃有些吃惊,方才分明世子前脚出来,她们后脚就进来了。
而听到这里,沈安宁被子下的手一度往光溜溜的身上抚了抚,颈部及胸前仿佛还残存了些许湿意,原来,方才那不是做梦,是陆绥安给她喂的恍然间,有人替她擦拭了一番,下巴,颈处,还有一一
沈安宁顷刻间闭上了眼,随即咬紧了唇,下面的画面,
她情愿跟赵二一样,醉死掉到湖畔,也不愿再经历昨夜及眼下那一幕幕。
一度有些不想再细想下去了。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压下心中纷乱,朝着窗外看去,这才见天色翻着青蟹壳,还一阵灰白,分明还早得紧。不过想起今儿个是中秋节,亦不敢过多耽搁,只强撑着精神命人送了水来,再全身心的洗漱了一遭。心里想着中秋节这日的章程,才刚从浴桶中站起来时,这时,一道尖锐凌厉的稚嫩声音忽而在屋外响起了起来“起开,别拦着我,沈安宁,你给我出来!”
这道声音由远及近,越过婢女的阻拦,竟直接从院外闯了进来,沈安宁来不及装饰,只匆匆将夜间起夜的薄披披在了肩头,一边随意的绾着发,一边漫不经心的从暖屏后踏了出来,神色淡淡道:“三姑娘,你怎么来了,这么早就过来给我拜节么?说话间,抬着眸,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到了屋内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身上。
只见来人面庞白白净净,圆脸杏眼琼鼻,股桃小嘴旁还若隐若现两只小梨涡,生得灵秀可爱,又见对方着一袭藕粉色华服,胸前带着一对八宝如意锁,颈上套着小拇指大小的璎珞圈,通身金银锦簇,华贵逼人,娇贵又桀骜,一眼便知是哪个世家大族里头娇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这人是陆宝珍,宝珍珍宝,是陆家的三姑娘,是萧氏唯一的嫡出女,亦是萧氏的心头肉。
她此刻双手叉腰,朝着沈安宁怒目而视。
一副前来讨说法的傲慢姿态。
猛然间看到沈安宁这副衣衫凌乱的画面时,人微微一愣,视线落到了沈安宁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上,薄纱透明到依稀窥探到里头一抹朱红春色时,小小的脸颊一度胀通红通红,心道:果然是个狐狸精,兄长才回来,大白日里就穿成这样,简直不要脸。又见沈安宁这样说来,顿时气得跳脚道:“谁给你拜节?呵,你还有脸在这过节?我问你,你为何将我大姐姐拘在屋子里头,连大过节的都不肯放她出来走动?”陆宝珍怒目圆睁,一脸盛气凌人。
她是陆家被宠坏的三姑娘,与陆安然情同亲姐妹,为陆安然马首是瞻。
前世,沈安宁为了讨好这二人费劲了心血,荷包里银子不知糟蹋了多少,然而一个始终神色淡淡,一个始终瞧不上她这个乡下来的大嫂,非但不曾礼遇相待,更连声大嫂都欠奉。
前世,沈安宁为了讨好陆绥安,愿意捧着他这个亲妹妹,如今,却不愿意惯着了。
当即朝着交椅上慵懒一靠,一边将嘴里的玉簪取下绾在头上,一边漫不经心道:“哦,怎么是我将你大姐姐拘在屋子里头的?我怎么记得是你大姐姐犯了错,被你爹我公公,被你兄长我夫君惩戒这才将人禁足在屋子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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