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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金杯饮(十六)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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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道在亭子里用过早膳,孟祥便带着郎中到了。

谢琅亲自在旁边压阵,让郎中给卫瑾瑜重新检查了一下伤处,换药包扎。

谢琅盯着每一个过程,也终于看清,那腕上是一道平整的割痕,从伤口形状看,多半出自剑、短匕或短刀之类的东西。

郎中处理伤口的间隙,谢琅目光一定,再次看到那隐在宽袖间,若隐若现的一点朱红。

大约是有日光照耀的缘故,那一点朱红小痣,颜色格外妖冶夺目。

换好药,谢琅又让郎中开了些便于养伤的食谱,让孟祥连食谱和忌口之物一并仔细记下。

卫瑾瑜整理好袖口,叹道:“大早上的,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一道小伤,弄出这么大阵仗,倒令我过意不去了。”

雍临已牵了马过来。

毕竟是违规回来的,谢琅无法在城中久留,吩咐完一应事,方走过去,道:“不用过意不去,我问过郎中

,只要忌酒忌口,这伤口最迟十日就能愈合,等下回回来,我要检查的。要是给我发现你没好好养伤,后果你知道。”

卫瑾瑜不免抬头打量着这人。

他不过给他几分面子而已,这人还真管他管上瘾了。

管他一时,又管不了他一辈子。

不过看在这人昨夜给他当人形垫子的确辛苦了的份上,卫瑾瑜还是很给面子地没有反驳。

**

文怀良坐在轿中闭目养神。

心里回味着昨夜那瓶奇药的神奇效果,虽坐在轿中,竟有坐在轻软云端的感觉,整个人都要飘扬起来。

正心旌摇曳之际,轿身冷不防被狠狠撞了下。

文怀良身体不受控制砸在一侧轿壁上,脑门生疼,当即怒道:“停!”

随行管事忙叫轿夫停轿。

文怀良捂着额从轿中出来,怒道:“你们怎么抬的轿子,想磕死本官么!”

一个胆大点的轿夫道:“文大人,不怪我们,是刚刚过去的那群兵太凶了。”

“兵?”

文怀良捂着头往前一望,果见一列骑兵气势汹汹地往城门口方向去了,四周皆是马蹄扬起的烟尘。

文怀良也被扬了满脸的土,跺脚要骂,被文府管家及时捂住了嘴。

“公子,那人可不兴惹。”

文怀良仿佛听到笑话。

在这上京城里,除了卫氏、裴氏、姚氏三家和那些勋贵重臣,他还没听过他们文家不能惹的人。

管家道:“刚过去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以嚣张跋扈著称的北境世子,听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连赵王雍王都惧他三分,公子何苦惹他。”

“是此人?!”

文怀良果然露出些忌惮之色。

接着道:“真是奇怪,不都说此人去京南大营了么,这个时辰,怎么会出现在上京。”

文府管事道:“这便是此子嚣张跋扈之处啊,听说他嫌京南大营太苦,只要寻着机会,就擅离职守,跑回上京饮酒作乐,根本不将军法军纪放在眼里。定渊侯在前方为国苦战,朝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样的疯子,杀起人来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公子且记着,以后遇着这人就远远避开便是。”

文怀良最是惜命。

听了这话竟生出些侥幸与后怕,当下也顾不上额头疼了,钻回轿中,催促着轿夫快行。

到了礼部衙门,一进大门,文怀良就被一群同僚给围了起来。

“文侍郎早。”

“文侍郎可用膳了?下官那里有现成的茶水和点心,侍郎大人若不嫌弃,请移步用些。”

显然,礼部上下已经得到了文怀良即将接任礼部尚书的消息,不仅低级官员,连和文怀良同品级的其他两个侍郎也特意走过来,一个说近来新得了几盆绿梅,文怀良若感兴趣,他可着人送两盆到府上,一个说家中夫人十分喜欢文侍郎的放牛图,问文怀良

近来是否还有新作问世。

人逢喜事精神爽,文怀良今日精神又格外爽,一双向来平坦泛青的鱼泡眼里焕发着奕奕神采。

自然不止得益于即将高升的喜讯,更是因为昨夜新得的那瓶奇药。

文怀良第一次见识这样高明的药,助他和两个娇妾酣战了一夜,第二日还能精神焕发,丝毫不感疲惫。

衙门里一应琐事,自然劳烦不到文怀良。

文怀良日常上值,不过是走个过场,顺便听亲爹文尚书耳提面命几句。

到了尚书值房外,就见廊下跪着个人,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胡子拉碴的,两个司吏一左一右站着,一个在抽那人耳光,一个问知不知错。

来往官员对此显然司空见惯,都装作看不见,偶尔几个在心里生出恻隐之心的,也不敢表露在面上。

文怀良进了值房,直接大剌剌往椅子里一坐,翘着脚问:“爹,那梁音又犯什么错了?”

礼部尚书文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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