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春狩日(二) (第2/12页)
,我不可能做。”
“三则,我这样的身份,就算帮了人,也不一定能落着什么好。世子,恐怕找错人了。”
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和冰冷疏离的语气,仿佛他们是素未相识的陌生人。
谢琅慢慢笑了声:“卫御史大人,还真是公正无私。”
“只是,如果袁氏一族,不仅袁放,包括袁霈,及战死的那两千多名将士,都身负重大冤屈呢,你也不愿帮一帮么?就算不递状纸,只是设法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见一见顾阁老,可以么?”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袁放如今逃入了上京,裴氏也已发现他的行踪,眼下正派遣死士暗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各处搜捕他,除了上督查院鸣冤,他无路可走。”
卫瑾瑜自然已经猜到。便问:“他现下藏身何处,又是怎么来到上京的?”
“他砸折了自己一条腿,乔装成乞丐混入上京的,眼下藏身在一位朋友家中。”
“一位朋友?”
“是。”
“可信么?”
“可信可靠。”
卫瑾瑜点头,没再多问,也没问那名朋友是谁,从袖中摸出块银子,付了自己那一半茶钱,起身便要离开。
谢琅皱眉看着那块银子,忍不住问:“你当真不帮?”
“我说了,我帮不了。”
“督查院御史上百,无论谁帮,都轮不到我,他已得你这个殿前司指挥使相助,想要上督查院鸣冤,甚至是御前鸣冤,都自有无数方法。”
卫瑾瑜转身便走。
谢琅忽低低唤:“瑾瑜。”
卫瑾瑜步子一顿。
谢琅问:“便真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么?”
“没有。”卫瑾瑜顿了顿,几乎以冷酷语气道:“他既进了上京,自他踏入上京城门那一刻,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世子,是真的不明白么?”
谢琅独自枯坐。
雍临自暗处现身,小心询问:“世子,卫三公子既不愿帮忙,下一步,该如何办?”
谢琅道:“以前大哥总与我说,面对猛虎,若不能一击必中,便应隐忍蛰伏,以待来日。我其实明白,袁放眼下要告裴氏,几乎等于以卵击石。”
雍临印象中的世子,一直是意气风发,敢怒敢恨,便是面对凶悍无匹的北梁铁骑都没有退缩过一步,这是他第一次,听谢琅以这样口吻,说这样灭自己士气的话。
便问:“世子的意思,是也不打算帮袁二公子了么?可如果连世子都不帮袁二公子,如二爷所说,这一辈子,袁二公子便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逃犯了。”
“我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帮他还是害他。”
他若是能像那人一般,冷情冷性,只营一身,不管其他是非曲直就好了。然北郡西南,同是寒门军侯,说到底同气连枝。
谢琅饮完盏中最后一口茶,道:“先去苏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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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让我离开上京?”
袁放已净过面,换了身干净衣裳,胡子也刮过了,头发也重新梳理过,总算能勉强看出来点将军公子的模样。听了谢琅的话,袁放微微一愣。
谢琅点头。
“裴贵妃有孕,裴氏如今风头正盛,如果没有万全把握能见到顾凌洲,且确保顾凌洲肯接袁家的案子,你就算有那本账册,也是飞蛾扑火,与送死无异。与其如此,倒不如先离开上京,找到那个李从风,找到更多能扳倒裴氏的铁证,再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
袁放惨然一笑:“这话旁人对我说也就算了,唯慎,连你竟也让我徐徐图之!我可以徐徐图之,可我父亲呢,那两千名含冤而亡的将士呢。我若不为他们正名,他们便永远只能背负败军名声含恨九泉,他们的尸骨无人收殓,他们的家人也得不到朝廷任何抚恤。我父亲为朝廷奉献了一生,有我这个逃犯逆子在,他就算受了朝廷赐封的侯爵,那爵位于他不是荣功,而是另一种折磨和羞辱。李从风还有没有
活着,都无人知晓,我到哪里去找。让我像见不得光的阴鼠一般活着,我宁愿去死!唯慎,你让我如何徐徐图之!”
你的想法没有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扳不倒裴氏,会给袁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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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道:“如今这世道,活的艰难的,不止你,也不止袁家。忍辱虽难,就算为了疼你入骨的袁老伯,你也要忍下这口气。你休息一下,今夜我设法送你出上京,你若愿意,可去我大哥军中避避,我会替你安排妥当。两年之内,你都不要再想状告裴氏的事。”
袁放发疯一般,奔至墙边用力砸拳,直砸得双手都流了血。
谢琅沉默看了片刻,起身走出屋外。
又吩咐苍伯和李梧:“你们好生看住他,莫让他想不开,做出冲动之事。”
二人应是。
然而意外到底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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