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2/12页)
段美好的时光,于情于理都应该送一程。”沈时序字字清晰,嗓音如同钢琴清音。
好听又难听。
“陈嘉之,别自我发散,你以为你有多难忘?”
太冷了。
“知道了,以后国樾我会少回来的。”陈嘉之笑不出来,吸吸鼻子退后一步,拉开一人的距离,赌气般说,“我会把房子卖掉,我会离开的。”
前天是错人出行,今天是错家出行。
沈时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陈嘉之又解释,“买的车下周就到了,以后我自己会开车,你走吧,我打的车马上到了。”
专车姗姗来迟,手机应景响起。
沈时序盯着他几秒,一言不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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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大街又没有人,师傅老远就看到陈嘉之和沈时序站在一块儿说话,又看两人各自掉头,了然大半。
“年轻人吵吵闹闹很正常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C市是一座包容度非常高的城市,不带丁点歧视目光的。
“小伙子,别哭了,后面有纸巾自己拿啊。”
陈嘉之用手背揩眼泪,抽着气,断断续续说谢谢。
师傅摇摇头,“年轻就是好啊,情情爱爱的,真羡慕。”
等到了爱佑刚刚九点,陈嘉之在门口买了一杯豆浆,几个椰蓉包,赶紧赶慢地回到21层。
在洗手间里照了下,除了眼睛还有点红之外,看不出异常。
这时护工敲了敲门,陈嘉之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你是佟护工吗?”
“是的陈先生,不好意思地铁太挤了,迟到了几分钟。”佟护工非常魁梧,非常年轻。
陈嘉之甩甩手上水珠,“没关系,你吃早饭了吗?”
佟护工点点头说用过了。
“那你坐呀,别站着。”陈嘉之啜了口凉豆浆,笑得很勉强,“我不讲那么多规矩的。”
“不了,我现在去帮您拿药,九点一过会很挤。”
“好吧,李医生说我今天第一次化疗,要先去他那里拿单子然后再拿药。”陈嘉之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好像药袋不能见光,麻烦你注意一下。”
“好的。”
化疗有口服入药、静脉滴注或者胸腔腹腔等注入方式。
秃头李制定的第一阶段是静脉滴注,为期7天。
这7天,陈嘉之以为很轻松。
事实证明,他过于理想化了。
病魔不是简单字眼,而是最真实的折磨。
当护士把留置针插进手背时,陈嘉之轻轻嘶了一声。
“不要抓挠不要过度活动,不然会走针鼓包的,还有不能沾水,要洗澡话擦拭全身就好了,实在想洗一定要避开。”护士利索地用医药胶布固定住,提醒完陈嘉之,熟稔地看了眼佟护工,“口服药拿上来了吗?”
佟护工拉开病床旁的立柜,再仔仔细细检查了遍,“都拿了。”
“嗯。”护士特别叮嘱,“不想吃饭也一定要吃饭哈。”
陈嘉之除了难过,但食欲还挺好的,跟玉芝兰提前预定了一周的营养餐。
所以当避光袋包裹的药水流进手背时,他仍感觉良好。
不过午饭间,他忽然就没了胃口。
佟护工提着保温盒进来,默默说可以喂。
陈嘉之瘫在病床上,眼皮都不想动,强行爬起来吃了一点。
输液一直持续到黄昏,那是陈嘉之第一次吐。
强烈的呕意简直是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像一台精密机器,主板发出指令——吐。
陈嘉之开始吐。
这道指令一轮又一轮,还没输完,陈嘉之几乎脱了层皮。
垃圾桶的塑料袋换了一个又一个,汗水打湿病服一次又一次。
佟护工一整天都没停下来,他不停给陈嘉之换衣服,擦汗,调整输液管,拿垃圾桶,喂漱口水。
期间还换了一次床单。
饶是病房开着中央空调,陈嘉之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吐得意识模糊,喉咙反复被胃液腐蚀,火烧般地疼。
不过很坚强,没吭一声,还能迷迷糊糊地思考。
国樾真……回不去了。
到晚上,秃头李把最好的镇吐药上了。
陈嘉之吐是不吐了,但精神已经萎靡到了极点。
C市消化科的医生自己组了个专业群,市里大部分医生都在。
秃头李也是有点急的,在群里担忧。
说自己有位病人对化疗反应特别大,第一个疗程第一天就这样,第二个疗程怎么坚持的下去。
穆清很热心肠,问是不是上次那位黏液腺癌的病人。
秃头李没回了。
晚上值夜班,穆清窜到隔壁沈时序二诊室。
“你这几天怎么了,总是冷着张臭脸,谁惹你了?”
沈时序正在写病历,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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