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6/7页)
因为女人的直觉,叫卫母非常清楚,一但赵从海再娶,她的长子卫沂在赵家,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为了不叫他毁于这样的生长环境,便只能以亡母遗命,来吊着他,命令他,必须忍受一切苦难的活着。
如此经年,在继父故意纵容继母欺凌迫害他之下,养成了卫沂冷心冷情的性格,除了两个妹妹,旁人再入不得心。
屏风后头,当崔闾一声“你可愿入院试一试”的话音一落,崔仲浩就知道不好,想涂了判词重改,却叫执刀一直守在一旁的吴方给制止了,他同时收走了他跟大哥的纸墨,半点不容他们毁改的机会。
崔仲浩脸色刷的一下煞白了起来,此时再转头看向大哥,却见他脸上竟然露出了欣喜样,眼神的落点,就在堂上的卫沂身上,显出一副赞赏之色。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艰涩道,“大哥,你是怎么看待他的?”
崔元逸扭头望向他,张口,“傲骨加身,文气逼人,且小小年纪便懂得隐忍,不惧不屈不退缩,但有时机,来日必成大器。”
崔仲浩震动,身体里的一股气突然泄了般,委顿的扶着小桌几,口中喃喃,“爹总说我不如大哥,我从来不服气,可现在我才发现,爹竟然说的是真的,大哥优我多矣!”
还要挣扎么?
可到底他只是不如大哥,又不是不如旁人,挣一挣有什么不对?
他也想成为父亲眼中的骄傲啊!
崔仲浩红了眼眶,悄悄从位子上离开,孙氏担心的跟在他身后,一声也不敢出。
崔元逸顿了顿,看了前堂一眼,也跟着离开。
“老二,为兄有话与你说。”
孙氏曲膝福了一礼后,匆匆离开。
崔仲浩回身望向兄长,惨然一笑,“大哥,爹看到我写的东西,定会讥讽训斥于我,我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了,我……我真是既没用,又可笑,夹在你跟小五之间,努力想做些事情来引得爹娘关注,可我总不得其法,总做出讨人厌的事情来,小五不亲我,想来也是这个原因,大哥,我真是太失败了。”
说完,竟哽咽了一下,场面直接凝固住了。
崔季康靠在林力夫肩膀上,咬着一载枣糕,含糊道,“二哥永远不知道自己身上缺的是什么,那是满身学识都掩盖不了心眼子,用外人身上也就算了,偏偏总爱用在自家人身上,烦死了,真诚有那么难么?当谁看不出他那满身的虚荣心一样,幸好济哥儿不像他,不然二房全得毁。”
林力夫不敢吭气,缩着肩膀当木头人。
崔季康拍了他一下,没好气道,“走,回去继续看老爷子升堂。”
堂上,终于论到了赵氏夫妻说话了,二人上来就喊屈,绝口不承认卫沂的指控。
陈氏呼天抢地,“大老爷啊,您一定不要相信这小浪荡子的话啊,他说的全不对,非是小妇人拦的他,实在是他那几日起不来床,错过了拔除蛊苗的机会,又自身不检点,叫个男人睡了,现在弄大了肚子,哎哟喂,我们赵家的脸都叫他丢完了,现在全镇人都在看我们家笑话,有个会生孩子的儿子,说出去连祖宗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唔~他还恶人先告状,大人应该叫他滚钉板,打杀了事。”
崔闾冷笑一声,望着她,揶揄道,“哦?没成想,本府行事竟还需要你来比划,莫不如叫你坐上来断官司?”
那妇人噎了一下,立时停了假泣,再被两边的衙差一瞪,更吓的鹌鹑似的不敢动了。
赵从海小心的觑了眼崔闾的脸色,嗫嚅着声气道,“大老爷在上,草民对他们母子之事毫不知情,草民日日在晒盐场劳作,家里的事真的管不着,都由婆娘作主,草民从来不管内宅之事的。”
崔闾都要被他气笑了,一家之主,不管家事,就晒盐挣个家用,却连儿子的束脩都交不起,还搞得跟能挣万儿八千两似的,管三两间草房还能区分出内外宅,真要把人笑死。
他从桌案上的签筒里捡出一根签子摔地上,沉声道,“作为长辈,无护持子女之实,任由不贤妇欺凌迫害,作为丈夫,无教化内子之功,助长其嚣张歹毒气焰,作为子民,亦对世情起反教材之力,助同性情者行歪风邪气,来人,押下去,重打三十板。”
咚一声响,赵从海直接吓趴到了地下,被衙差架着胳膊如死狗般拖上了刑凳,没等人回过味来,就听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传了出来,后面跟着赵从海粗嗓门吼叫的求饶声。
卫沂坐在椅子上,身形动都未动,仰脸冷脸注视着陈氏,激得陈氏脑袋发热,照着他就抬起了手臂,但在下一刻就被两名衙差用杀威棒扣在了地上,尔后,被崔闾以藐视公堂罪,也拉下去打了板子。
夫妻两个不偏不倚,一人三十板。
打完了,拖上堂,才开始正经录口供。
陈氏,“一个拖油瓶,还不知道是他娘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能卖了替我儿子换几间新房,是他的福气,哼,他以为自己真是文曲星下凡呢?呸,也就配给男人压。”
赵从海沉默半晌,终于抬眼看向了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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