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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抓了顶帽子就要戴。
不好,这顶帽子是红色的,小红帽进树林,十有八九遇到狼。
为了避谶,她换了顶黑色的八角帽。
这一磨叽,惹来了美红烛不满:“大晚上的,谁看你头发?”
肖芥子指外头的别克车:“这不是有人吗?有人,我不得讲究一下?”
她抱起新外套下车,在车边抖展开外套穿上,从车后备箱里取出头灯,一手拎桶一手小铁锨,翻过路栏,向着坡上的密林走去。经过别克车时,她注意看了一下。
车里没人。
真是晦气,肖芥子皱眉:停车却不见人,
这多半是跑林子里方
便去了,
待会进林子,她可得注意着点脚下,可别踩到什么腌臜玩意儿。
林子里静悄悄的,独属于山林的那种静:没有人声,但有各种幽幽寂寂的自然声响。
有时吱呀一声,是不知道哪根细枝被雪压断,有时极远的地方,又传来老鸹的叫声,嘶哑呱嘎,直剐耳底。肖芥子攥着铁锨柄的系绳,一路挥扬着走,铁锨的铲尖处锃亮锋利,一扬便是一道弧光。
这弧光给了她自信:只要不遇到熊,基本没问题。真遇上了,反正不能跑,得虚张声势一一到时候,她张牙舞爪挥动铁锨,没准能还怕她呢走着走着,不远处的泥壤积雪间,炫光一闪。
肖芥子陡然止步,她站了会,变换角度又看了几次,确信那儿有闪亮的玩意儿,这才小心翼翼靠近。靠,见鬼了。
不,见鬼了都没这么稀奇,居然是一枚钻戒,大钻戒!
肖芥子纳闷地看看周遭,俯身捡起来看。
没错,是一枚钻戒,爪镶,标准圆钻形,目测至少5克拉。这么大的大钻,如果成色好点,得几百万吧。她调了下头灯的光,又仔细而飞快地端详了下。
很遗憾,不值几百万,钻石有净度分级,理论上,越干净纯粹越好,一般要动用十倍放大镜观察,级别人LC(镜下无暇),VVS(极微暇),一路到P(重瑕疵级)。
P级指的是都不需要借助放大镜,肉眼就能看到大的缺陷,这样的品质,压根都不建议拿来镶嵌。
这一颗就是典型的P级,白瞎了5克拉,这么大,估计五万都没人要。
肖芥子举着钻戒,环视身周,小声问:“谁丢的钻戒啊?”
不敢太大声,怕招来熊或者狼。
没人应,看地上,虽然偶有残雪,但基本盖不住地,行走的痕迹并不明显
她想了想,把戒指往地上一丢,说了句:“我可没拿你东西啊。”
这种野外无人处的莫名“横财”,她可不稀得捡。
她拎着桶,如美红烛吩咐的,继续往林子深处走,一心挖自己的泥。
又走了一段,确信已经够偏僻了,选定一处把铁锨插下,又脱下外套,挂在就近的一棵树杈上。
正撸袖子,突然“咦”了一声,伏下身子去看,然后自腐叶枯枝和湿泥间,小心翼翼拈出个东西。
又是钻石!
这一次的小一点,只2克拉左右,但干净明透,更重要的是,这是颗粉钻,看形制是粒耳钉一
一这要是颗天然钻,得好几百万吧。
这谁啊,一路进来,并没见到什么方便的人,反而接连遭遇两颗钻石,是别克车主扔的吗?
一次是偶然,两次,总有点彼此注定有瓜葛的小必然在里头。
肖芥子来了好奇,她仔细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选定一个方向,攥着铁锨,蹑手蹑脚地继续往里走。只走了一小段,就再也不见任何痕迹了,她站了会,抬头四顾,某一个瞬间,猝不及防,一声尖叫,差点就把铁锨迎头甩砍过去。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一身笔挺的黑西服,打领带,正趴在一棵老树横出的、离地两米多高的粗枝桠上。试想一下,乌漆麻黑的密林,本就战战兢兢,一抬头,灯光掠处,冷不丁看到一个条形的似人生物、大虫子一样贴着树桠趴着...肖芥子缓过来之后,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外面那辆别克车的车主?你有病啊!”
边说边大踏步走过来。
没错,不是鬼,是个人,模样还挺儒雅,一定新刮过脸、理过发,倒饬得很像新郎官。
不是,真的就是新郎官,他西服胸口别了朵“新郎”的胸花,脖子上套了一圈绳,绳的另一头牢牢系在粗枝桠处肖芥子忽然明白过来。
这人是来自杀的。
一他的车停在车道上,国道的车辆急来急往,要很久之后,才会有人注意到这辆停了太久的车。一一般人上吊,是系好绳索,踩着垫脚石,然后脚下一蹬。他是先爬上高处,脖子上系好绳索,然后预备往下跳。一打扮成这样,还别一朵“新郎”胸花,看来这自杀,跟感情有关。
这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被吼了也毫无反应,仍是眼神涣散、木然地趴着。
这场景太诡异了,再说了,素不相识,不明原委,也不知道该劝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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