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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芥子拈了个馒头掰开,不紧不慢往里夹酱菜:“那,宰老狗,我也要去吗?”
姜红烛抬头看她:“你要去,不但要去,今晚你还得扮上。”
肖芥子“哦”了一声,捏紧馒头边,送到嘴里咬了一大口:“那……红姑,给我点安家费呗。”
姜红烛没动,目光有点阴。
肖芥子嘻嘻一笑:“红姑,那头出了两回状况,是头猪也会警醒,你是来去自如,谁也奈何不了你,我不一样……”
她半撒娇半委屈:“我要是失手、被逮着了,还不得被整死啊。朝你要点风险费,不过分吧,这也不给?”
“好了好了,不给就不给,不要了,当我没说。”
她怪失落的,又咬一口馒头,仿佛咬进一口沙,食不下咽。
姜红烛说:“一时要瓜,一时要枣,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会算计的。”
肖芥子一副可怜样:“红姑,这叫算计吗,这叫穷啊。我兜里空空,才会盯你的袋子。话又说回来,盯归盯,我从来都老实,给我什么、什么时候给,还不是你说了算?”
姜红烛哼了一声,从老棉袄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天青色的扁圆小瓷盒。
像装印泥的印奁,掀开盖子,背面是块圆圆的小镜子,盒子里头则类似三格的眼影盘,分别是幽蓝色的青金石粉、碎金箔,以及混着血丝的透明胶状物。
虽然天冷,但因为一直在怀里捂着,胶状物并没有凝固,反而隐有流动感。
肖芥子赶紧放下馒头,配合地将脸凑近姜红烛。
姜红烛用指头蘸取些许,抹向肖芥子的眉心:“那就让你长多一只眼,能不能用上,看你运气了。”
肖芥子喉口微动,屏住呼吸,连眼帘都垂下去了,唯恐目光乱飘,会让姜红烛分心。
过了会,姜红烛把镜子递过来:“好了。”
肖芥子对着镜子细看。
她的眉心处多了一只竖向的眼睛。
姜红烛只用粗短的指头涂抹,却好像比画笔描成还妙:虽不精细却神似,初看如幽蓝火焰,闪着金箔的烁光,衬得眉目生光溢彩,细看却惊悚,镜子里,那只眼像是活的,森森地盯着她。
稍稍侧脸,能看得出这只“眼睛”凸出眉心、是立体的。
姜红烛略等了会,伸手过来,指甲在她眉心处抠蹭,将这只“眼睛”完整揭下,两手交盖着捂住送到肖芥子面前:“喏,收好了,事成之后,我会教你怎么用。还有,尽量别叫太阳晒到,晒坏了,这眼就瞎了。”
陈琮在颜如玉那蹭了一晚,天蒙蒙亮时,趁着人少,偷偷从消防楼梯溜了出去。
为了保护自己,少不得遮头掩面,好在现在天冷,街上戴帽子捂口罩的不在少数。
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付“人石会”呢?
三类怀疑对象。
——爷爷陈天海。
——家贼。
——对头、仇敌。
那个年轻的女人,是哪一类都有可能,她或许追随陈天海,或许是协会成员(不一定有号,类似梁婵),又或许,就是来砸场子的。
“人石会”他得罪不起,但和“人石会”作对的,他也不想惹啊,陈琮打定主意:尽量不开罪任何一方,找到证据撇清自己就马上撤。
他以“金鹏之家”为圆心,逐步扩大外圈,貌似溜达,实则观察,但这做法无异于大海捞针,一天下来,一无所获。
天黑下来的时候,陈琮绕回到“金鹏之家”附近,原本想潜回宾馆,问问颜如玉协会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及至到了近前才发现,回不去了。
宾馆门口立了块“满房”的立牌,劝退一切新客,前后出入口都多了人,明显是“人石会”加的岗,陈琮围着宾馆绕了一圈,在后门处还看到了梁婵。
她坐在折叠椅上,很尽责地守着门户,来一个拦一个,拦一个问一个,那架势,混是绝对混不进去的。
陈琮没辙,给颜如玉打了个电话。
颜如玉的兴奋之情几乎要从听筒里溢出来:“陈兄,安保升级了哎,别说出入口了,消防楼梯上、走廊里,都定时有人巡逻!哇,感觉不出点事,都对不住这阵仗!”
陈琮奇怪:“黑山是昨天出的事,为什么今天才加强安保?”
颜如玉说:“会员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总不能无限期把人摁在这吧,三老合计了之后,决定明天重新开场,二次开场,总不能再出事吧,所以咯,严阵以待!”
复又吐槽:“不过呢,这种小地方,也没什么像样的安保,感觉都是宾馆从工地上拉来凑数的,就这,还收180一晚。”
陈琮奇怪:“外聘?会员不能自己上吗?”
颜如玉激动了:“陈兄,‘人石会’的会员,哪个不是有产有业有钱人?住这破三星已经够憋屈了,还去给你当保安?你见过哪个论坛展会,是让邀请来的嘉宾当保安的?”
这话也不确切,事实上,马修远确实在会员中积极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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