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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姒晴眼底更添一分敬重,她对老猴拱手施了个礼,再无多话。
其他人听老猴自然而然地把世上最强的两个修士称为“孩子”,不禁都有些神情恍惚。
老猴却背着手走到了闻人身边:“画给我看看。”
闻人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整套爱猫图恭敬呈上。
“哟,画得真漂亮。”老猴举着老花镜看得津津有味。
闻人羞涩道:“是阁主长得好。”
老猴压低了声问:“龙猫呈祥的图,能不能画?”
闻人激动地直拍胸脯,一叠声保证道:“能画!都能画!呈什么祥都能画!什么样式,什么画材,什么格式,只要您开口!”
众人被这发展弄得越发怔愣,眼睁睁看老猴与闻人一通密议,豪爽地从小衣服里摸出一颗金粒子放在闻人掌心,算是定金。
闻人美滋滋地盯着金粒,自言自语:“果然林姨说得对,学门手艺,走到哪都饿不死。”
哪朝哪代的才子会把自己天下数一数二的画艺叫做手艺?又不是村口的铁匠鞋匠。秦无霜正想出言戏弄这怪胎,却见赶来的离贰法士闻言脚下一顿,神色晦暗欲怒,却猛地转过脚步走向了老猴:“猴叔,发生何事?”
“姐姐,”秦无霜凑到姒晴耳边说悄悄话,“天疏阁是不是兄弟宫的风水不好?”
姒晴不带斥责语气地轻斥:“莫要促狭。”
顿了顿,平淡补充:“怪不到风水头上。”
秦无霜笑得趴在姒晴肩上喊肚子疼。
外面如何热闹,幻境中的裴牧云与解春风是不知道的。
裴牧云忽然被师兄带入幻境中,本是满心疑惑,却依然被师兄的幻境美景夺去了心魂。
白日下,群山深处,抬头是青崖巨瀑,低头是澄碧深潭。
江面从断崖漫顶而下,如鲛纱横挂,碧水化做白练飞流直下,直直跌入深潭,瀑鸣轰响,碎玉崩珠,飞沫反涌如烟雾腾空,在崖腰映出一架虹桥。
而崖底深潭清透见底,水底细沙如积碎玉,沙上横卧着一些古木老藤,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深潭中央是一块宽大黑石,他二人如往常一样立于石上。
进入彼此幻境对他们来说不算罕事,刚修出幻境时,他们一同出门还干过拿幻境当随身落脚住宿的惫懒事,被师父一通好骂。后来虽有收敛,却始终不曾对对方有什么介意防备。
直到此时,裴牧云才忽然意识到,他们已有好几年没进对方幻境了。
幻境随心境随时变化,他还记得上次来时,瀑布没有这么湍急,瀑鸣没有这么吵耳,潭水也没有这么深,像要把黑石给淹了似的,上次他与师兄还能在石上对练过招,而此时露出水面的石面仅剩六尺见方,走两步都不够。
师兄在生气?
鞘咒究竟是什么,为何师兄与猴叔都对他生气,他却一丝印象也无?
裴牧云看向沉默不语的解春风:“师兄?鞘……”
他话没问完,就被师兄一声“牧云”打断。
四目相对,师兄不带半分怒色的暗金眼眸让他放松下来,面对师兄经年不改的温柔神色,不禁无意识又唤了声:“师兄?”
解春风笑了笑,温柔道:“鞘咒的事,我自会与你分说明白,只是我忽然想起,既然入了幻境,不如趁此机会,先把共担法网的事给办了,好不好?”
前两日他们就此事谈了许久,解春风早就想与师弟共担法网,只是裴牧云不肯答应,总以解春风不是天疏阁人为由拒绝。如今解春风既加入了天疏阁又经历了神龙的成年觉醒,天底下没有比他更能承担法网约束痛苦的存在,他自然不肯再放任裴牧云蒙混过去。
提到共担法网四字,裴牧云立时警觉:“不好。师兄,那日我只说以后再议。”
解春风摇头笑道:“谁就说好了以后再议?那日最后,我说的话你无言反驳,已是经答应我了,难道堂堂天疏阁主竟言而无信,亲自签的字据还要抵赖不成?”
他不提倒好,提起来裴牧云才是好气又好笑,那日最后解春风竟掏出了裴牧云十八九岁时输给他的一封字据,字据明文写了解春风能提一个裴牧云必须照做的要求,这如何能算他无法反驳?
裴牧云看着师兄,像是第一次发觉师兄竟如此赖皮:“师兄,儿戏字据如何能当作论定如此大事的凭据!”
解春风却认真起来,神色不忍:“牧云,你是个修道人,难道不知你亲笔签的字据有灵契之效?”
此话不假。
而灵契生效,只需拥有者发起,自有天道执行。
裴牧云立刻意识到解春风在做什么。
解春风只需点燃字据,说明要求,用这种方式,他根本无需裴牧云的同意就能承担一半的法网。
而解春风指间的字据已在燃烧。
“不!”
裴牧云瞬间出手,眨眼间二人过了数十招,但以他们如今的实力,不对对方下致命狠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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