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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疏阁主眨眼间就让恶人修为尽失,虽还是心头大快,难免有些三五不着。
裴牧云本想秋风扫落叶,察觉到师兄龙视眈眈,若自己再出手,怕是要挨师兄念叨,及时话锋一转,冷声道:“师兄,送客。”
还算听话。
解春风俯瞰天竺僧众,左手掐起清风术的道印,颇和气地问:“诸位失去修为,我奉师弟之命,送你们一程,不知你们是回京城复命,还是回西天老家?
为首的天竺僧怒火烧得面目扭曲,狞笑道:“猖狂道贼,你们可知,东土皇帝已下旨禁办那什么神宫集会,你们师父遗命是注定完不成!那死老道,怕是要死不瞑、啊———!”
不等他说完,解春风抬手一道肃杀剑气,白龙呼啸而出,将青光屏障上的十八天竺僧一扫而空,狭裹着他们往京城疾射而去。
“诸位,”解春风面沉如水,环视一周,“可需我送一程?”
众多窥探视线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荆楚天疏阁法士也遥遥一礼,卷起水镜卷轴离开。
裴牧云挥手解开青光屏障,与师兄踏云而落。
刚落地,裴牧云就皱眉道:“师兄,神宫集会?”
解春风心底怒火未消,却宽慰裴牧云道:“如若不成,还有天疏阁昭榜,公布设计图稿的办法有很多,何需拘泥形式?”
他们一个还穿着昨日被儒门法器打破的白衣,一个脸上尤带血痕,老猴沉着脸打断道:“洗漱换衣裳,都歇息去,别以为猴叔不知道你们一夜没睡。”
猴叔发话,二人哪敢怠慢,对视一眼,应了声是,肩并肩回了相邻的卧房。
关门霎那,面对无人空房,他们才将小心收敛起的无尽悲伤肆意流露。
后院里老猴也是一样。
远方京城,一道白龙剑气袭向宫门,偌大宫门眨眼间碎如齑粉,守门将士,凡是平日作威作福的,皆被剑气所伤;凡是廉洁奉公的,丝毫无损,他们奇异地看着忽然哀嚎的同僚,然后才看见厚厚碎粉中零零散散倒了一地的天竺僧。天竺僧不仅各个重伤,还修为尽失,立刻有太监大喊大叫报入宫中。
而荆楚天疏阁,等回了外派法士,还迎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闾丘道长?您这是?”
“小子,若我师徒二人想加入天疏阁,你们收是不收?”
*
满打满算休息了一个时辰,裴牧云惦记着天疏阁的商讨,不知不觉走到后院,幸亏猴叔和师兄都不在。
纸人们没那么沸反盈天,却也没闲着。
十八个纸人倒在地上,圆墨大眼睛睁到最大,颤抖地挥舞纸手,装作挣扎,“天疏阁主,汝、汝好”,另有一个纸人对着它们猛地一挥剑,“哼哼,送汝们归西!”,那十八个纸人纷纷配合着腾跃起来,口里还发出嗷嗷的受伤声。
一个纸人左手撑着剑,一副重伤的样子,右手抱着另一个纸人,抖着纸身斥责,“汝,胡闹!”,它怀里的纸人扭动纸身,还抬起纸手做抹泪状,“吾做到的事,汝并不知情!”,抱着它的纸人把纸身抖得更厉害了,语调越发深沉,“汝!总之胡闹!”。
还有一个纸人依偎在另一个纸人怀里,慢慢垂下脑袋,圆墨大眼睛闪烁着泪光,“师兄,”,揽着它的纸人一声长叹,沉重地摇头,“汝,吾该拿汝如何是好!”
人参好像放弃了加入,用参须捧着脸,看得津津有味。
裴牧云:……
似乎有许多地方不对。
模仿就算了,怎么还带胡乱改编的。
纸人们发现了裴牧云,立刻丢下了演绎事业,一窝蜂涌向裴牧云,“主人猫猫!”“猫猫!”“主人猫猫变猫猫么?”
裴牧云抬手,冷声道:“站住。”
纸人们纷纷一个紧急刹车,圆墨大眼睛依然闪烁着高光,亢奋地抬头仰望裴牧云,有些纸人还原地激动地跳了跳。
裴牧云在溪道旁坐下,纸人们望着天,假装没有动,掩耳盗铃的碎步向前,把裴牧云团团围住。
“你们,”裴牧云想了想,“可有名字?”
“嗬——————!玄真剑人,勇往直前!!!”
纸人们喊着口号,原地腾跃起来,为首的纸人一个空中翻滚,落到裴牧云肩上,潇洒一背手:“主人猫猫唤吾等剑人便是。”
……
裴牧云匪夷所思:“这是谁起的?”
纸人们为了更好地解答主人猫猫的疑惑,立刻给他演了起来。
看上去他们似乎异常的熟练,不仅一下子就分出了“演员”和“观众”,而且观众纸人们有序地手拉手退步走,围出一个圈,四个演员纸人跃到圈中,瞬间站好了位置。
这绝对演了不止一次。
演绎开始,两个纸人用纸手艰难握住草叶,像猴子一样荡了起来。
另两个纸人互相依偎着,一个纸人的圆墨大眼睛眨了眨,虚弱挨着另一个纸人:“师兄……”
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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