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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什么感伤之情,而是正处于绝不能再惹的暴怒,这座冰火山内部已是岩浆迸涌,因此离贰一沉默,闻人立即噤声,一句话不敢再说。

师长营帐内一时针落可闻。

不知片刻。

离贰抬眸看向闻人,丹凤微眯,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冷意嘲讽:“闻人大少爷,你我虽是血脉上的半个亲兄弟,我却只认我是母族林家的人,你死缠烂打,是个什么意思?”

闻人望着离贰,仿佛没听见上一辈的露骨真相,也听不出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嘲讽,只顾心疼,冲动握住离贰手腕把脑子里想的就这么说了出来:“哥忘了,这里哪有什么大少爷,我早就弃了家不要,只认你,哥嫌闻人这姓不好听,我这就改了,跟你和林姨姓林。”

离贰被这痴言怔了一瞬,夺回手腕推开他:“谁管你改什么姓!你是我什么人,跟我姓什么!”

“哥不愿意,那我自己改,”闻人去病竟不像以往那样纠缠装可怜,大声自顾自盘算起来,“百家姓里头那么多姓氏,我得好好想想……有了,东南沿海的渔民都信妈祖娘娘,妈祖娘娘名讳林默,我跟妈祖娘娘姓林也不错。”

无赖人耍无赖招,离贰滔天怒火撞了软墙,气无处发,索性夺过闻人手中梅花簪,一副要清算旧账的模样,冷笑狠声道:“你非要我改,可别怕疼。改完破了相,也别赖上我。”

他作出必要闻人破相的狠样,闻人却丝毫不怕,甚至乖觉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美人塌,恢复了正常大小,往上面一躺,才看向离贰表忠心:“只要哥愿帮我改,破了相我也甘愿。”

离贰仍是冷笑,一弹指,桌上原来绑着水镜卷轴的青绳就窜上闻人身体将他绑得严严实实。

闻人不躲不慌,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离贰。

离贰再一弹指,一方棉帕自动折叠成长条盖住了闻人的眼睛。

闻人第一反应这方棉帕是从离贰袖子里飞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是哥体己用的棉帕,然后才因为失去视野些微紧张起来,他将灵力附于体表,更鲜明地感受周身环境,同时运灵力于耳,支着耳朵听离贰的一举一动。

他听见离贰走近。感受到离贰在塌沿坐了下来。

感受到哥就在身边,闻人不禁想到这还是投身天疏阁那天之后哥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近,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疼痛就先猛烈袭来。

额前传来的疼痛让闻人更加开心。这疼痛意味着哥真的动了手为他改印,哥没有将他绑了就放置不管,没有将他丢弃在这里自顾离去。

但闻人去病没能开心太久。

他额前的疼痛持续了好一阵,却不像是烧红了簪子给他烙印,更像是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是种密密麻麻的疼痛,闻人心底万分疑惑,却不敢问,生怕哥一不高兴半路停手,只能在黑暗中耐心忍耐疼痛结束。然而,疼痛结束后,他并没有等来离贰的松绑,而是更锋利的剧痛!

这下剧痛与之前截然不同,闻人毕竟久经沙场,比起针尖更熟悉利刃,他能清晰感受到某种利器的薄刃以横片的角度切入前额,第一瞬就痛得他想挣扎。

一根青绳哪里能真正困住闻人这种高修,他只是挣扎一念,青绳就被他灵力烧化为青灰,但离贰此时一声“别动”,闻人就放弃了挣扎,任由施为。

疼痛随刃划入血肉,不知何时能停。闻人去病硬忍着疼,却因感官限制找不着寄托分心,只能生生感受薄刃划切,几乎像是前额被剜去了一片血肉,遮住视线的棉帕浸透了血,离贰才停了手。

疼痛似乎终于结束,闻人又大胆将灵力附回体表,凝神感受哥用灵力为他止了血,还用灵力为他疗了伤,然后哥取走棉帕,留下一句好了就站起来走人了。

闻人慢慢睁开眼,第一眼就去找人,发现离贰走到了桌后整理文书,人没走。

然后安了心的闻人坐起身,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摸出一枚刚打板的新款猫猫镜,对准额头一看,愣在当场。

前额原本血色刺字之处确实没有烙下新痕,事实上,那里也没有被新加的任何印记取代,只有一块已结痂的普通方疤。

这意味着离贰耗费灵力为他悉数拔除了侵扎在血肉中的浸润大儒之力的每一滴赤砂染料,再用薄刃剜去了刺字表层变形的皮肉,然后耗费更多灵力为他加速伤口愈合。

经过这样周到的处理,等方疤脱落后,假以时日,闻人额前将恢复如初,不会留下曾经刺字的任何痕迹,不会有染料残色,连浅淡疤印都不会有,更不会再因染料中大儒之力的惩戒而时刻头痛。

哥还是心软。闻人只敢在心底窃笑,也不敢多留,对哥看了几眼就乖乖起身收塌回袖,但脑子知道该走脚却舍不得,站那两个眼睛直望着离贰,把离贰盯得皱眉,最后忍不住骂了句滚。

这一声滚唤醒了闻人的厚脸皮,但他到底不敢惹离贰生恼,不能明言道谢,想半天腆脸道:“可惜哥没给我留个印子。”

这话多少有好赖不分的嫌疑,离贰只能冷笑:“怎么,非得上赶着找人作践你?”

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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