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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们对她的不屑视线,面上流露出不情愿的小女儿模样,字正腔圆道:“主上派我来此等候,要我监视天疏阁主动向。我,我虽不愿与天疏阁主为难,却也是,无可奈何。”
一听是主上命令,吴贤猜疑稍歇,但见秦无霜神色间似对那天疏阁主有倾慕之意,又立刻不悦起来,挺起胸膛冷笑道:“我是本地父母官,无霜小姐奉命而来,我不拦着,你在旁看着就是!我也好心提醒一句,无霜小姐可不要内外不分。”
被他忽视了半晌的姒晴突然出声问:“你什么意思?”
吴贤脊骨一寒,抬头一看,竟然是姒晴将军!他眼神落到她的越王之剑上,被杀气一煞,顿时软了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秦无霜本快气炸,此刻不知看到什么,竟又对吴贤笑了起来:“吴大人,我听说你家祖上出过一个秀才,深受东莱百姓爱戴,土地庙里的土地公呀,就是按照他的模样塑的,是也不是?”
被她软语一问,吴贤即刻膨胀起来,把什么越王杀气都丢到脑后。
他们吴家最出息的老祖宗就是吴秀才,而且他还不是嫡传,只是个旁宗亲戚。可是美人在前,吴贤有心抬高自己,还故意露出一分不屑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家祖上也算是官宦之家,区区一介秀才,我倒记不大清,没什么好说的。”
秦无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反手握住师姐臂铠,扭头就走:“师姐,日头这样晒,咱们去那边的阴凉地站着。”
吴贤直愣愣地看着她二人联袂而去,忽觉好没意思。
他刻意环视一周,发现天疏阁纠集的百姓修士还真不少,其中竟还有些怪模怪样的妖怪,更是不耻,特意往地下吐了口唾沫:“呸!乌合之众!”
秦无霜与姒晴走到城门偏侧的那块阴凉地,她们旁边,有一众不便现身的隐身在此,百姓与低阶修士看不穿这隐身术,秦姒二人却是一目了然,二人对他们颔首见礼,他们有的颔首回了礼,有的只是对了个眼神。
其中一位老者正掩着面唉声叹气。
*
等了约半刻,遥见三人一棺乘云而来。
裴牧云与解春风遥遥看着东莱城,这是座半岛之城,因为临海风大,一眼看去少有高耸建筑,却多了分开阔之气,城外港口泊着一艘艘巨船,海水碧波接天,勤劳的渔民早已出海,渔船在海浪中来去,盐民也已在盐田中忙活,远处农田中也有耕作的身影。
来到东莱城,就明白师父那份豁然大气是缘自何处。
但云头未落,裴牧云就是一愣:“师兄。”
城门外,竟有不少百姓修士们正跪地叩首,迎接师父灵棺。
解春风和裴牧云想不到竟有这么多人给师父送葬,对视一眼,皆是百感交集。
落地后,两人对众人深深躬身一礼。
解春风哑声劝道:“感激不尽。大家请起。”
百姓修士们陆续起身,不少人都好奇望着那奇异金棺,东莱城天疏阁总领法士定了定神,按捺心中紧张,正走上前去,却被突然窜上前的吴贤抢占了先机。
纸人们好奇,在裴牧云道袍袖子里钻来钻去,被裴牧云引动灵力一拍,赶紧躺倒。
吴贤站定,他高昂着头,拖着腔调道:“本官乃是东莱府府尹,吴贤。”
此人态度倨傲,却毕竟是一方父母官,解春风客气喊了声吴大人,然后想到会不会是对方误会他们要携棺入城,毕竟对许多人来说这是个大忌讳,因此和声解释道:“请大人放心,我们不入城,走城外的路进山。”
吴贤却是与他同时开口,阴阳怪气道:“玄真观为何纠集乌合之众?难道是想冲击守城兵将,强行携棺入城?!”
二人话音几乎同时而落。
解春风面色一寒。
听到百姓修士们的嗤笑和嘘声,吴贤一张黑脸竟涨得通红。
吴贤还想说几句话扳回场面,忽然听到一阵阵惊呼。
他循声看去,发觉城门下竟突然现身了几个、几个!那是……老祖宗?!看到自己未闻达时隔三差五就要跑去拜一拜求官做的老祖宗,吴贤两眼瞪得滚远,脚一软瘫倒在地。他刚才骂老祖宗的话,该不会被老祖宗听到?!
现身的一众,法力都不低,片刻就到了裴牧云与解春风面前。
头上有一对犄角的男人率先一拱手:“东海之主,青蛟敖昆。”
海水如玉带环绕、半身鱼尾的一男一女颔首:“鲛人族,族王族后。”
官袍皂帽、手持笏板的老者上前一拱手:“东莱城城隍爷徐山河。”
城隍爷身边的六位下属依次躬身行礼:
“东莱城城隍庙阴阳司吏。”“纠察司吏。”
“文判官。”“武判官。”
“日游巡。”“夜游巡。”
站在最边上的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书生做了个揖:“东莱城土地公吴秀才。”
报完家门,他们齐齐一低头,拱手道:“特此前来,接星归道长灵柩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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