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餍鬼餐箱庭 (第2/3页)
据说当六眼认真起来时,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即使只是不含敌意的对视,也会令人产生浑身都被盯住的感觉。
明明他甚至没有解开绷带,依然是一副盲人的样子……压迫感已经让他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梦子却有种如在梦中的钝感。
好像她和周围的人,都隔了一层似的。
为什么呢?
“不算。”
她想了想,摇头:“只是偶尔有一点感觉,但没有完全成功过。”
说完,又好奇道:“五条大人也不会吗?”
“梦、梦姬……!”
众人都不由得感到窒息。
从六眼出生起,就是注定站在顶点的术师……有谁敢这么问他呢?
注定站在顶点的术师·五条知,本人似乎完全没有偶像包袱,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那个很难嘛。”
他凑到她面前,绷带上似乎是眼睛的部位弯了弯:
“要不,你教教我?”
只看得到下巴、嘴唇和鼻子的笑脸,依然十分迷人。
梦子仰头看着他,却感觉手背上有一股更加熟悉的,刺骨的视线。
一种奇异的直觉在心中升起。
余光中,未婚夫那双艳丽的红梅色眼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放在身侧的手。
无惨。
梦子对五条知露出一点微笑。
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告诉我,好不好?
“……”
鬼舞辻无惨坐在梦子身旁,看着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身侧,只觉得胸腔中再次涌起翻腾的躁意,令他头脑发烫、呼吸变重。
这恼火的焦躁,令人如此厌憎。
他压抑着莫名鼓噪的情绪,胸腔起伏,发出的声音却近似呢喃:
“梦子……”
这几近于无的呼唤,却好像叫醒了什么,那只安静垂在身侧的、少女的手,轻轻抬起,落到他的手背上。
听到了哦。
像是在这么告诉他。
在所有人都看着、却没有人知道的世界中,进行了这样隐秘的亲密私语。
“反转术式,对无惨会有用吗?”
梦子没有回答那个人的请求,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无惨忘记那个时候对方的表情了。
只记得他的话语,伴随着一阵幻觉似的耳鸣:
“这种咒术可以让血肉和断肢再生,但不能治他的病,只能勉强续命……”
五条家主还在说话,一道微哑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够了。”
……静。
在无数目光中恍然回过神来,鬼舞辻无惨才意识到,那是他发出的声音。
啊。
胸腔中涌动的躁意,顷刻间变成暴虐的火焰。
——六眼的咒术师说出这样的话,基本完全断绝了他遭到诅咒侵害的可能性……也给他下了一个绝症诊断书。
这些术师研究阴阳咒术几十年……连梦子也比不上么?
这样的废物,为什么去死的不是他们?
鬼舞辻无惨厌腻地闭上眼。
可恨。
一切……好想全部、全部都破坏掉。
狂躁到达了极点,可他不能对五条家的家主发怒,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无比艰涩地开口:
“……不要再说了。”
……真可怜。
她的未婚夫,真可怜啊。
最后的希望也被敲碎了。
梦子看着自己未婚夫那张因隐忍而微微扭曲,又显得格外妩媚的面庞,一遍又一遍地品味着。
即使如此,明明已经快忍不住要发疯了,还必须这样忍耐着,用温文尔雅的口吻和态度去面对别人……
她又看了看好似一无所觉的五条族人和被高高捧起、置身事外的五条家主,在这荒诞又充满了压抑的画面中,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乐趣。
五条家难得来此,即使无惨因病告退,鬼舞辻家主也留住了客人。大概是摸不透五条家主古怪的脾性,其他人都只同青年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和那些嫡支的族人交谈起来。
梦子却只关注那一个人。
五条知。
他雪白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白色的头发垂在额头和耳侧,和来的时候一样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他的想法。
但梦子就是觉得——
他的脸上写着“好无聊啊,诸君”几个大字。
等等、那个嘴唇上的光彩是怎么回事?平安京应该没有唇膏的吧?
这样想的时候,视线中,白发青年那张粉色的嘴唇突然微微翘起,若有若无地动了动。
唇语识别出的语言也跟着浮现在他的头顶。
“好”“看”“吗”
[好看吗?]
“……”
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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