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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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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挽了个一窝丝(1),上头插了两支素银钗固定;身上披了件道袍,连腰带也没有系,只松松垮垮披着,坐下时越发显得腰细。

俩人闹腾完了坐在桌前,李敏把一盘豌豆黄推到沈禾面前:“呐,吃块豌豆黄,长胸。”

沈禾气得别过头去:“……没完没了了是吧?有胸了不起啊?”

沈禾瞧着那碟子豌豆黄就气。长胸?她没胸怎么了?耽误她好看了?

不过睡了大半头,约莫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饿着,沈禾根本硬气不起来,拿起一块豌豆黄就大快朵颐起来。

眼见好友生气,李敏殷勤地倒了杯茶水放到沈禾手边:“没没没,苗苗这么好看,我要是个男人,肯定哭着喊着把你娶回家,一天三顿饭地鸿雁传书诉衷肠。”

沈禾恶狠狠地抬头瞪着李敏。

哭着喊着要娶她回家、整天写信诉衷肠的……自然是谭韬了。

她和李敏是多年的好友,李敏没少拿谭韬打趣她,此事见沈禾神情不悦,又把话茬绕了回去:“是是是,有胸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看她胸就大,走起来一跳一跳的,我照样不喜欢她啊。”

沈禾没忍住笑了,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我看你胸也不小……”

李敏笑笑:“你要是不饿了,就把珍珠给我。”

李敏口中的那个她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继母郑夫人。

六年前李敏生母去世,来年他爹就又娶了一位新夫人。新夫人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在荣宝轩做学徒的兄长生活,偏偏贫家出美人,长到十三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她不愿意嫁给贩夫走卒,于是拖到了二十岁还没有成婚,恰巧李敏母亲去世,她父亲便娶了这位郑姑娘做续弦。

李敏自幼父母疼爱,本来也没什么别的心思,毕竟如沈禾父母这般伉俪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并不多,父亲再娶,李敏虽有些惆怅,却并非不能接受。恰恰相反,因着这位郑夫人出身卑微,李敏还有些许的窃喜,窃喜新夫人没有根基,自家姐弟却有舅舅帮衬,未来的日子想必能好过些。

不想这位郑夫人没在意后宅里的小恩小怨,头年生了儿子,次年就把哥哥调成了掌柜的。

这也无可厚非。许多皇亲国戚也是托自家妹子的福,从贩夫走卒一跃成为国舅爷。平头百姓虽比不上皇家,但夫人的哥哥任人使唤……确实也不好看。反正荣宝轩店铺多,让新夫人的兄长做掌柜的,也算是应有之义。

不曾想那之后就出了问题:荣宝轩物料的耗损大幅上升。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仗着荣宝轩百年的招牌,再加上达官贵人们做首饰不惜工本,荣宝轩的生意还过得去。

但老客户们有了意见,荣宝轩的招牌也日渐变臭,李敏如何能忍得了?

李敏暗中查了许久,才发现是郑夫人在暗中作祟,她和兄长一起侵吞物料,中饱私囊。

李敏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不曾想父亲皱眉叹息,让她对继母恭敬些;还说捉贼拿赃,自己如何能因为她一句话就处置了舅兄?

李敏委屈又懊恼,暗中骂自己蠢,居然落了这么大的话柄。后来她学聪明了,在郑掌柜克扣物料时,找柜台上德高望重的李叔一并抓了个现行。

不过顾忌着荣宝轩的名誉,这些事情,李敏都是私下进行的,不仅没让外人知道,甚至连同族的叔叔伯伯们都瞒着。

不曾想父亲拉偏架,说荣宝轩这么大的首饰铺子,几时少了金银?倘若是尽善尽美的首饰还有的说,几块不成样子的金子,如何能做证据?

李敏委屈得要落泪,李叔便将她拉下打圆场,说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这事与李敏无关,此事才算作罢。

李叔在荣宝轩待了快四十年,从十几岁的学徒做到了天命之年的掌柜,几时受过这样的气?李敏不忿,又愧疚于自己连累了李叔,不住地默默掉眼泪。

李叔只是笑,说金银之物确实做不得证据,倘若是玉石玛瑙一类有纹样的东西,那便容不得人抵赖。

李敏听在心里,可玉石玛瑙这些东西贵重,李敏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来的钱财去置办?

恰巧听说沈禾要去辽东,想到那处出产珍珠,便拿出所有的私房钱,让沈禾帮她找一批珍珠过来,还特意说了不要圆润的珠子,只要那些泪珠状的珍珠,因着珍珠以大而圆润明亮为佳,这些泪珠状的珍珠反倒稀少。

这可难坏了沈禾。掏钱事小,可漂亮的泪珠状珍珠比圆润的珍珠还难找呢,最后还是请父亲帮忙,才勉强找到了十颗泪珠状的珍珠。

不过,让沈禾惊讶的是,昨夜她查看季松送来的珍珠时,发现白绢袋子里面还有只更小的袋子,里头装着整整三十七颗漂亮的泪珠状珍珠,颗颗都比沈禾手头的大且明亮。

小袋子里头还附着一张字条。

字条没有落款,其上字迹遒劲,说见她找异形珍珠,怕她需要,可惜一时间手头没有更多,所以有零有整地全给她了,多少有些寒酸,要她多担待;还说他命人去寻这类异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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