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小四就是一疯狗 (第1/4页)
凯赛的一处小门。
他们身后是一大片花园, 花园里东西对称的方向种着两颗海棠树,深秋这个季节,正是海棠逆时挂果的时节。
他们站在树下, 有风拂过, 海棠果的枝条被吹得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 天是深蓝,果是棠红。
陈鸣昇单手操着口袋看江乌月抬手抚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她巴掌大的脸颊红扑扑的,他抬手,替她勾住碎发抚到耳后,她没动,他低头打量她。
谁也没说话, 周身很静谧,江乌月能够感觉到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暧昧气息在他们之间蔓延、发酵。
“刚才站在角落的那对是谁啊?女的不认识, 男的很高啊, 有点眼熟。”
“嘘, 是陈家的陈鸣昇。”
“啊?”
两道女声从身后传过来, 打破静谧。
江乌月听到这话, 抬眼看向陈鸣昇, 两人对视, 相视一笑。
她低声说:“你还真是走哪儿被人议论到哪儿。”
陈鸣昇耸了耸肩, 不以为意:“有吗?”他真的习惯了。
“就是陈家那个泼皮无赖啊?”
花园里架着一个秋千, 那两人就坐在秋千上闲聊溜时间,没注意到身后的他们。
“陈家小四就是一疯狗, 本性难移, 跟博文哥对着干多少年了?到头来, 还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看公司能有几个人服他?”
“他一个私生子,过了十几年的贫苦日子,蝼蚁贪生,一朝翻身,肯定想要拼命往上爬,其实说出去,能有几个人把他看在眼里,暴发户做派。”
“砰!”
耳畔一声巨响,将说话的两人吓一跳,转过头看是谁,结果直直对上陈鸣昇黑漆漆的眼睛。
江乌月站在他身后,看陈鸣昇一手操着口袋,一手扶起秋千旁边的一把躺椅,盯着其中一个人笑道:“不好意思,脚滑了。”
他的行为举止很流畅潇洒,那副玩世不恭抱歉微笑的样子,仿佛是真的只是脚滑。
江乌月一下就想起,当时初见,他们在廊下等司机来接,上车后陈鸣昇被她一句‘我要回家’吃到瘪,黑着脸问司机要烟,得知没有准备,抬脚就往驾驶位座椅上踹的样子。
当时的他也是这样的暴躁,易怒,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情绪。
这样的陈鸣昇,是陌生的,却又莫名的很真实。
刚在嘴里讨论的人物,此刻出现身后,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作鸟兽散,互相拉扯着狼狈离开,不敢看他一眼。
陈鸣昇看着她们的背影,倒是淡定,他转头对站在原地有点发呆的江乌月说:“我叫人送你到公司。”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S市派出所。
韩程坐在大厅长椅上,等温秀玉做笔录出来。
手机响,这已经是分公司总经理给他打的第三通电话,公司被起诉,海底电缆项目停滞不前,工期延期无法按时交期,公司可能要承担巨额赔偿。
分公司总经理试探道:“韩总,您什么时候来公司?”
韩程低头看了眼腕表,说道:“他们搞霸权,那就让法务部应诉,具体回去再说,我现在在派出所,处理私事。”
话音落,他看见一位民警带着两个身形强壮高大的黑衣男人从门外进来,起初韩程只是扫了一眼,耳畔听见民警在给他们登记时暴喝一声:“不要打马虎眼,为什么跟踪人家小姑娘?”
二人辩解道:“只是路过。”
听着他们的北城口音,韩程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
没过半个点,这两人搬来的救兵急匆匆赶到,那人一手推门,一手在听电话。
“潇潇,咱俩什么交情,再说谢就见外了啊。”
那男人很年轻,操着一口的北城口音,皮相一流,穿着一流,一头的板寸,长了副流氓样。
那人看民警示意他关掉手机,他转过身跟电话里的人告别:“行了,我到地方了,你放心,准能将你的人保释出来,挂了先。”
身后长椅上,韩程的面色透着寒光,眼神冷淡漠然看着那人交了手机,跟民警一起进了调解室。
潇潇?
韩程沉吟,思忖自己是否有听错。
“韩程。”
一道轻软的女声唤醒他的意识。
抬眸瞥过去,温秀玉站在笔录室门外,隔着走廊,定定看着他。
他们来到派出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这家咖啡馆从早上营业到下午六点,六点以后转换业务变为清吧,今天是周五,店里人不少,韩程跟温秀玉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视野之外,是一处喷泉。
也就是小半年没见,她没什么变化,似乎是清瘦了些,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一股尴尬和陌生在两人之间蔓延发酵。
对面温秀玉拨了通电话,似乎在等什么人,韩程手搭在吧台上,喝一杯酒。
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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