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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15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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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性而动。

听来更为洒脱随性,充满着红尘不羁的气息。

令人闻之便不觉想到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只觉胸中顿生一股豪情壮志想要策马扬鞭驰骋在广袤草原、潇洒负剑一任行侠仗义。

苗人凤听了一会儿,随心而动,拔剑出鞘。

雪白的剑身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光,但此刻它被牢牢掌握在主人的手中,随着那道高大劲瘦的黑衣身影穿梭翻飞。

在琴声、歌声、风声中,舞出一个个绚丽到极致的剑花。

一人舞剑,一人伴奏。

男人剑招凌厉潇洒,豪气冲云天,女子酒容红嫩,歌喉清丽,百媚坐中生,杏眸如层波潋滟,一笑一倾城。

歌声遥遥地传到苗宅其他地方,原本正热闹欢聚的下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话头,鸦雀无声,静静沉醉在这天籁之音中。

有离得近的从室内出来眺望一眼,见到湖心亭边的一幕,即便不识多少字心中也不由浮现曾经从戏文中听闻过的一些字句。

英雄美人、神仙眷侣。

“你还欠我一件生辰礼物,记得吗?”

月上中天,苗宅里热闹的节日氛围也渐渐归于沉寂了,南兰和苗人凤正在小船上泛舟湖上,这是入夏后南兰最喜欢的活动。

八月的夜晚还残留着暑热,湖面晚风徐徐,凉爽宜人。

与田归农游湖时有分寸地分坐在两条小船上,换成他们夫妻向来是同乘的,苗人凤身材虽然劲瘦但十分高大。

于是空间难免有些拥挤,但夫妻俩也无需避讳。

于是苗人凤坐在船头撑桨,南兰则将头靠在他怀里躺下来,自小严格教养长大的大家闺秀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死守规矩。

因之前的歌唱,南兰这会儿便没怎么开口。

她不说话,苗人凤就更为沉默了,一时之间只闻船底水波荡漾,偶尔有蛙鸣、蝉鸣三两声,静谧之中显得分外祥和安宁。

南兰这时似随意般提起她生辰时的事。

她的生辰是在二月二花朝节,那时她刚嫁给苗人凤不久,她又很少提及自己的事,因而他并不知那日是她的生辰。

直到那一天都快要过去,夜里到了要入睡南兰才突然告知,苗人凤猝不及防下自然来不及准备礼物。

苗人凤一只手便足以撑浆,另一只手便轻轻抚在怀中妻子发间,闻言便点点头,“记得,你说让我欠你一个承诺当礼物。”

“现在我要兑换这个承诺了,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

苗人凤听出妻子已有打算,甚至半年前花朝节那一次大概也是故意让他欠下这个承诺。

但他自觉就算没有这个承诺,无论妻子要什么,他都会应允下来,然后尽力去实现。

果然当苗人凤低头,就看到仰躺在他怀里的南兰那张出尘绝艳的玉面上一双在月光下格外黑白分明的杏眸微微转动。

原本温雅的眉目瞧着竟有狡黠和活泼。

但她转而又提起了另一件事,“节后,你要出门吗?”

苗人凤不通庶务,从前家里简单,老仆打理即可,如今自然是由南兰这位女主人管理,门房那里有什么拜帖或是近来有什么消息她都一清二楚。

果然苗人凤颔首,“节后我要去广东一趟,时间或许久些,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南兰唇边浮现出一丝诡秘笑意,突然道,“节后,田先生应该又会来拜访吧,而且定然是你不在家的时候。”

与他说话时,她一只手探出船舷外,闲适得在轻轻拨弄着清凉的湖水。点点水珠落在她纤白如凝脂的素手上慢慢滑落,在月光下像颗颗晶莹的珍珠。

恰是玉湖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苗人凤目光落在她手上,长眉聚拢如峰峦,“你若是不愿意见,便不必见他,他虽然心有所图,但不敢轻举妄动。”

“那如果我愿意见他呢。”

南兰双眸直直地与苗人凤对视上,“不担心我带着头上的凤钗,心甘情愿跟着他一走了之吗?田先生想必求之不得。”

此前田归农来拜访时,最后三天里南兰做足了地主之谊,日日陪他在一块游玩,仿佛再无此前连面都不露的矜持。

南兰治家颇严,即便如此底下也难免有了一些风言风语,尤其是相比起来对苗人凤更为忠心耿耿的苗宅老仆。

那段时日不是没有人私底下和苗人凤说什么。

而对于南兰来说,最初的七天她不出面招待田归农本就不是因为什么矜持,只是出于谨慎,苗人凤归来后,他就是她的底气。

她也不怕什么风言风语,但不得不说当时的局面是她有意放纵的,是对苗人凤的考验,也是对他的试探。

考验的答案南兰很满意。

苗人凤从始至终都选择信任他的妻子。

他这个人胸怀实在很坦荡,连此前对他怀有敌意的田归农都不会恶意揣度其到底有什么意图,更何况是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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