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2/3页)
擒那逆贼!”
时烟萝闻言内心沉重,王逊乃是镇守陇南的将军,食君禄多年,早年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在他叛变谋逆前,阿爹时常夸赞王右军的身手以及治军之才,当属玉国少见的帅才。
可没想到他天长日久,却包藏异心,借着天高皇帝远便想独大,圣上震怒之下,派阿爹前往陇南平叛,两军对峙半年之久,终于在某日夜袭中正面对上,后来阿爹讨贼成功,也因此封了侯爷,自己又因圣上的偏爱得封郡主。
“王逊当年逃得无影无踪,许多人都以为他是身负重伤而死,没成想今日突然冒出来,他这是来报仇雪恨的。”时烟萝蹙眉说,心里头如同压了快沉重的巨石。
“这人睚眦必报,身手又高,当年临走前还不忘豁出性命,狠狠捅你阿爹胸口一下,差点叫我失了丈夫,你失了父亲,可见是个棘手的。”时夫人说着,眼眶里闪动着细泪,却迟迟没有掉下。
时烟萝见惯了母亲刚烈的模样,如今骤然见她哽咽,那双眼里盈满了泪水,心里也跟着泛酸。
“阿娘,会没事的。”她说着,帮母亲擦了擦眼角。
话虽如此,时烟萝却不得不担忧了。
就在母女俩焦急着安抚彼此之际,前方终于出现一大队人马,永州府兵蜂拥而至,前方领兵的二人,不正是宁乐侯爷与永州总兵陈兴?
他们一身戎装,衣袍染血,看起来高大又威猛,显然是奋力厮杀过的模样。
时烟萝连忙迎上去,却看见阿爹脸色惨白,陈总兵一路搀扶着他走过来,行至阶前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来。
“若无兴儿,为父只怕要折在贼人手里。”时剑泣血道,丢下这话后,晕倒在了原地。
“阿爹……阿爹……”她惊慌道,感觉去探父亲的脉象,发现他兴许是旧疾发作,加之急怒攻心,故而才晕厥。
听到她这样说,众人才松了口气,时夫人连忙道谢说:“多谢陈总兵照顾我夫君。”
陈兴拱手作揖,擦去手臂上的血迹后,摇摇头道:“夫人严重了,永州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侯爷舍身杀敌,奋不顾身,是晚辈照顾不周,那贼子……又让他逃了,实在难缠至极!”
时烟萝没空搭理王逊的下落,她抬眸看眼陈兴,想起来这是阿爹之前提过的,陈伯伯的儿子,也是她那素不相识的未婚夫。
听说陈兴是家中嫡长子,年纪轻轻便是永州总兵,治军打仗俱是不俗,虽然相貌生得平平无奇,可举手投足之间自有股武将才有的恢弘气势,一眼便叫人难以忘怀。
她倒没别的心思,此刻仍旧觉得陌生,甚至对他若有若无投来的视线,心里头都有些躲躲闪闪的。
可是平心而论,她现在感激已经淹没了一切。
时烟萝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女礼道:“陈公子,我看你也受伤了,不如让我来给你号一号脉象吧?”
陈兴眼眸微亮,含笑看着她说:“那……便有劳郡主了。”
……
夜幕下的永州边境,天空上遥遥挂着轮寒月,泛冷的光辉笼罩着,将一望无际的枯草地照得愈发惨白。
方才还气势汹汹,率军攻打永州的王逊,此刻正如丧家之犬一般,丢盔卸甲,不要命般逃窜着。
他头也不敢回,嘴里不断哈出白气,双目因剧烈奔跑而赤红着,显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王逊不明白,那些本来襄助他的苗人,为何突然撤退,丢下他和手底下的将士,苦苦抵挡了一阵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一如几年前在战场狭路相逢,他还想取走时剑的性命,可这回却差点被他削去头颅!
成王败寇,王逊再不甘也得认下,可他偏不肯认输,他宝刀未老,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可手下的将士却忽然死的死,疯的疯,像是被苗人下蛊。
什么人,竟然同时能给近万人的军队下蛊,而且如此不动声色,毫无征兆,犹如瘟疫般,却独独留下他一人。
王逊觉得,那人如同鬼魅,正在暗处打量他,戏耍他,要他处于极度恐慌之中。
他做到了。
脚下一个踉跄,王逊忽而跌了一跤,当他颤颤巍巍抬起头时,忽然发现前方视野内,多了两个人影。
为首的那位是个紫袍少年,行走间衣袂翩跹,身姿如松,仪态濯如春月柳,气质温和沉静得犹如贵公子,他后方那位蓝衣少年颔首低眉,只冷冷扫过来。
江火在王逊身前驻足,未启唇,笑先至,银饰铃铛响声伴随,在风声里肃杀又悦耳。
许是武人机警,他迅速反应过来,抽出腰上的宝刀就要挥去,可不料四面忽而飞来几只蛊虫,扑在他的脸上脖颈间,咬破肌肤钻了进去。
“啊啊啊啊——!”
枯草地上,只剩下男人惨烈的声嘶力竭,他的皮肤迅速变成灰色,眼睛不断渗血,颤抖着倒在地上,不断挣扎求饶。
当他终于蹒跚地爬行至江火面前,伸手想要触碰他的皂靴,却不料反被那温润的少年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