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病人 (第2/3页)
垃圾。
“组织的死士营只接收两种人,一种是在组织里犯了大错,被那位大人惩罚的人;一种是在社会上犯了大错,即将被公检法惩罚的人——你肯定没入那位大人的眼,那只有第二个选项,”她的眼睑微微下垂,浓密的眼睫毛在灰色眼瞳中打下一片阴影,“你杀过人,然后在寻求暗地里的组织存在庇护的时候,被组织吸纳,进入死士营,我没说错吧?”
“但我有听说——”对方终于再也无法掩饰,面孔上属于杀人者的狰狞神情,“当时皮斯克就用收义女的名义把你捞出去了!”
褪下的海啸会落下满地鱼虾,而在同类的眼里,这一切都只是迟早会腐烂的垃圾。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夏丘凛纪自嘲一笑,从容总结着:“杀人者当然要做好被人杀掉的准备,最终能从死士营出去的人,都会有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的觉悟。去吧——请准备前往黄泉。”
垃圾勉强站起身,脸上带着不理解和恐惧,胸前还挂着刚固定好的右手臂,带着彷徨和绝望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夏丘凛纪选择漠然移回视线。
波本依旧靠在门框边上。漆黑色的廓形短款外套,白色黑骷髅印花的兜帽卫衣内衬,黑色修身长裤和同色板鞋,中规中矩的搭配被他的身材气质衬成潮服。
头上斜带着深灰色的棒球帽,金色的发尾有一点湿漉漉的,在医疗室亮度拉满的白炽灯下,折射着碎光。
夏丘凛纪看着,内心忽然一动,立刻回想自己在车旁和皮斯克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重要信息……对皮斯克而言好像有,不过和她没关系。
她放下心,笑问道:“你听到了广播,带人来试试,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来这里兼职门诊医生——你已经有结果了吧?”
波本摸了摸鼻子,没否认:“没拦住那个人,不好意思。”
她又笑问道:“所以刚才我下车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人也是你?”
波本没怎么犹豫,坦然点头:“没想到你也有来,实在不巧。”
“如果那时候直接逮住你,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了吧?”
“或许吧。”
波本半敷衍地回应着,很显然,他有着自己不会被逮住的自信。
夏丘凛纪笑弯起桃花眼,看着他,像是看着只用加冰就很很好喝的波本威士忌。她忽然开口:“你戴上鸭舌帽和兜帽遮住头发后,能相当容易隐匿在黑暗中呢。是很有趣的肤色。”
“……”金发黑肤的波本沉默一秒,终究还是没忍住,咬牙切齿地笑道,“你可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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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丘凛纪按照自己广播的说法,在医疗室坐到了凌晨两点。
医疗室最终也零星来了两三个人,戒备、恐惧,或者是麻木,安安静静地看病拿药离开,没有再出现一开始的意外。
背地里或许有加厌恶值?不重要,她看了眼第二天更新的系统后台数据,现在厌恶值的数据已经达到350,涨幅明显。
第一名是勤勤恳恳的伊森本堂,第二名依旧是邦尼·埃尔斯。第三名变成了皮斯克,涨幅有些异常,不过鉴于他一直在关注自己接爱尔兰回东都的事情,有这种涨幅也正常。
至于邦尼为什么能继续排名第二……这位CIA探员大概是终于意识到她把联络用的手机关机,又不敢大张旗鼓寻找她那辆白色凯美瑞——又或者是发现了被她嫌弃丢去二手市场便宜贩卖、现在已经不知道转了几手的、后备箱被暴力撬锁的白色凯美瑞,现在苦恼于怎么找到她。
如果这位探员找她时,用的关键词是“白发红眸”,或许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发展多有波折,但方向还是在往和CIA分手的道路上稳步推进,在她的把控范围内。夏丘凛纪想着就心情颇好。
其他数据中,没有值得额外注意的,于是她关闭系统后台。
波本也没有再去逮小白鼠,只安静地坐在门口附近的椅子上,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从兜里摸出监视器玩,一会儿视线放空地看向门外,还有一会儿直接看着她,但什么都没问。
夏丘凛纪遂做出评价:“你难得看起来乖巧。”
“……”波本嫌弃地扭开头,他不指望米斯特尔是哑巴了,他只能自己当哑巴。
凌晨两点到了。但出现在眼前的代号成员依旧只有居心叵测的波本,理论上在受伤的爱尔兰没有出现。
夏丘凛纪翻了一遍厌恶值名单,没有能指代爱尔兰的任何昵称,她沉思片刻,站起身,往外头的走廊走去,同时单手摸出手机,给爱尔兰打电话。
波本自然地跟上,非常不见外的模样。
夏丘凛纪犹豫一秒,懒得赶人,反正波本再怎么样都蹭不上她的车。
但爱尔兰的电话没有人接。令人心悸的空茫拨号声,不断回响。
在沉寂的氛围中,波本的手机雀跃地发出铃声。
他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确认上头的文字后,弯下灰紫色的眼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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