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儿孙忘不了 (第2/3页)
宁致远就这么观察着,他发现其它嫌疑人不仅觉得是理所当然,甚至所有的嫌疑人都觉得这还不够,要不是没有了其它办法,如果有更进一步惩罚的办法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用下去。
有时宁致远会思考这种现象背后隐含的本质性的问题,越想越觉得有些想不明白,越想越觉得有些思考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谁给了我们惩罚别人的权利?我们不自觉的赋予了自己惩罚别人的权利,惩罚行为的发生本身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们很少会去想一想,我们哪来的资格就这么理所当然!
做的毫无顾忌,做的酣畅淋漓,更多的好像是为自己内心某种阴暗面的发泄找到了发泄口!我们真的了解其中的真实情况吗?我们真的在意其中的真实情况吗?我们为什么不去了解就做出了这样的惩罚性的行为?
难道是我们内心有着阴暗的本能?还是我们从中得到了快感,而这种满足感才是每个人真正需要的?是无论处在什么境地下,这种满足感都需要被满足?
我不认为是这样,没有任何人在任何条件下可以赋予自己这样的权利,这样的居高临下,这样的道德审判。
如果这样可以成立的话那就不需要道德和法律了,连法律都要有个严谨的过程,在没有定罪的时候只能是嫌疑人,我们又为什么游离在法律之外做着这些本能的阴暗的行为?
人性的自私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它永远在寻找着机会,找寻着出口,一旦发现目标,便毫不犹豫的扑上去畅快一番,获得巨大的满足。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没有人愿意和他挨着睡,房间里是大通铺,大家都并排睡在一个板上,人少的时候空间就大些,人多的时候空间就小些,人再多的话就头和脚错位挤在板上,人再多那就只能在地上打地铺了,现在是刚好人挤人睡在板上,宁致远就主动睡在了他旁边,平时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睡着睡着,宁致远慢慢对这位老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晚上都会主动侧身睡觉,这样宁致远的空间就大了一些,每个礼拜两次的红烧肉他也给宁致远吃,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好消化。
终于有一天,他开庭了,拿到了判决书,没人知道他判了多久,也没人愿意关心他判了多久。
拿到判决书以后,会有7天的时间到过渡间,就是把那些已经拿到判决书的人放到一个房间里,等待着“上山”。上山也是里面的俗话,就是分流到监狱里去,也就意味着一切就尘埃落定、盖棺定论了。
老人拿到判决书后的几天,明显苍老了很多,但也能从表情上看出来一些复杂的情感,有一点点不安,有一些些无奈,又夹杂着些许的纠结与释怀,总之并不能说是完全好的结果,也正是这样,房间里的人又经常对着他说:“恶有恶报,一看也不是什么好结果,早点死了算了。”
他也跟之前一样,从不理会,只是一个人吃饭、睡觉、在固定的角落里坐着。
在他接到管教说的明天就要掉监的那天下午,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之前没有吃完的剩下的大帐全部拿到宁致远旁边,然后开始了下面的谈话。(以下用宁代表宁致远,用老代表老人)
老:“前段时间看你收到了家里人的来信,内心一定很温暖吧。”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宁:“您收到过家里的来信吗。听说咱们这个管教很是负责的,谁有信来都会给拿进来,很多管教都不管的。”宁致远答道。
老:“是啊,运气好,吃官司是要看运气的。人生就是这样,你觉得你很努力,但其实很多都是运气使然,滑稽吧。”说完他笑了一下。
宁:“哦,听您说话也是个文化人呀,怎么会犯这个罪名呢?不会是老糊涂了吧,不应该呀。”宁致远问道。
老:“好个不应该,就凭这个不应该,我就确定我没有看错你,你是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有些兴奋的说道。
宁:“哦,哪不一样?”宁致远略带不解的问道。
老:“也没啥,就是我这辈子见的人多了,经历的风雨也多了,跟别人生活一段时间也就大概能了解是什么样的人,我看你面善,跟其他人不一样,如此而已。”他回答道。
宁:“在这里面提善这个词,有点奢侈吧?”宁致远带着些自嘲的口吻说道。
老:‘’善难道还要分在哪?那只是人为的区分罢了,善恶的概念都是人自己弄出来的,既分善恶,那很多事就没法讲了。”他说道。
宁:“讲讲吧,语言是有局限性,但我们也没必要因噎废食。说白了,什么善啊,恶啊,那都是自己心里的标准,就是人自己内心的好恶而已,利己的本能驱使。”宁致远答道。
老:“哦,年轻人,没想到你也这么悲观啊,你好像对利己挺有成见啊?”他问道。
宁:“哪敢有成见,就是感慨而已,太利己,终将被反噬,物极必反。”宁致远说道。
老:“嗳,他摆摆手说,不要随便用极这个形容词。我倒想问你了,什么程度才算是极?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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