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下雨借宿 (第1/1页)
三个人来到南汊河找不到过河的船,雨下起来了,渐渐大了起来。周雷说:“不好,雨一大,我跟梁慧两人穿的都是绣花鞋,根本不好跑路,赤脚走又不符合我们两人的身份。”宋之发果断地说:“这样吧,你们两个真假女人回头到北边的井儿沟,住到季时银的家里。季时银认得我,我上去给你们两个人说好后,你们就暂时住在他家里两三天,等天好了,再渡过南汊河带你们走。”</br>周雷扭着身子说:“眼下也只能这样。不过,你们不能喊我周雷,这会儿要真的喊我季粉兰,以免走漏消息,引得周家泽的坏人起疑心。”宋之发摇着手说:“好,你们两个留下。但是,周雷你夜里要老实,可不能欺负梁慧啊。”“宋排长,你放心,我周雷既然投身革命队伍就不会做那丑事的。你还要我怎么说的啦。”“梁慧,你呢?”梁慧亮着眼睛说:“我虽说青春年少,眼下可不是我们革命者儿女情长的时候,我一定保守节操的。”</br>宋之发颔首说:“你们既然一心革命,向我保证不做男女之间的丑事,我就放心了,单身一人过南汊河,向南往东浒头方向寻找游击连的同志们。”他走进季时银的草屋,很快就交涉好了。</br>两个人进了那草屋,季时银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嫂子住在我家里,只要很少出屋,没人发现,是不会惹出什么麻烦的。”宋之发拿出两个银元放到季时银手里,说:“这是他们两个人在你家里的伙食费。我要向南过河找我们的人,可就是没有船过河。”“没事没事,我叫我家兄弟撑个鸭船放你过河。……老有啊,你撑鸭船送这位同志到南汊河河南。”小伙子随即拿起篙子往河口跑去。</br>宋之发走了后,真假两个女人要给季家做针线活。季时银的妻子丁存五脆刮刮地说:“你们是干革命的,这针线活只有我们家庭妇女才要做的啊。”梁慧说:“粉兰呀,你捻线,我钉鞋底。”周雷笑着说:“小慧呀,你捻线,我钉鞋底肯定比你钉得快。”</br>丁存五笑着说:“你们当真要做针线,不要不要。”周雷抢过鞋底说:“我们闲下来也无聊得很,再说牛扣在桩上也是老掉。要么你嫂嫂嫌我们两个做针线做得不好啊。”“不不,我不是这个说法。……唉,粉兰呀,你鬏儿梳得好,脸皮嫩,恐怕结婚时间不长。”丁存五说着便坐到小板凳上漆麻纱。</br>住在东边的屋子里走来一个大嫂,进来说:“唉呀,存五你家到了亲戚。”丁存五机灵地说:“薛冬小呀,她们两个是我家两个表妹子,今日在周家泽做亲戚的,回去跑到南汊河,遇到下雨不得过河,就在我家过宿。你可不能在外边说呀,庄上的保长会做呆事的。”</br>薛冬小说:“这个我晓得的,我们周家泽庄上不晓得怎有那么多的坏蛋,吃人饭,拉狗屎。”周雷笑着说:“你这个嫂子蛮会说的。”</br>晚上吃过夜饭,季时银说:“我家铺少,这样吧,我给你们俩打地铺。”周雷伸出手阻拦道:“大哥大嫂,你们不别烦神,我们两个人睡在你家锅门口。你家已经收留了我们两个,怎能还要给你家再添麻烦啊。”梁慧也摆着手说:“我们有时候还宿在野处,合了一阵眼就算了事。”</br>丁存五说:“我拿个被单给你们,身上没个盖的东西,睡觉身上总归不怎么舒适。”说着便拿出被单放在锅门口。周雷、梁慧随即并排坐到锅门口的穰草上,上身依着墙,盖起被单就寝。</br>早上起来,梁慧的鬏儿歪了,只得拆下来梳理盘鬏。周雷笑哈哈地说:“我粉兰的鬏儿好好的,上盖只要梳梳就行了。”丁存五说:“粉兰你睡觉身子不动,鬏儿是好好的。”周雷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了两下。丁存五拿起油瓶递给周雷,说:“粉兰呀,你弄点头油,不然头发全不起光。”周雷笑着说:“我们用你的头油,你头油就少了。”丁存五摇着手说:“话不要这么说,你们两人梳头抹点头油,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你们帮了我做了一晚的针线活,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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