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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满月从马车上下来,恭恭谨谨去扶车上的人:“行进了这许久,奴扶殿下下来歇歇吧。”
从车厢里伸出白玉似的一只手来,接着便见一女子轻盈步下,面上戴着幂篱,把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要回京了,却偏偏赶上这时候发疹子,叫陛下瞧见了,恐怕又要忧心。”幂篱女子轻抚着脸,看着忧心忡忡。
“殿下天生丽质,便是发些疹子也不碍殿下美貌。何况宫中御医圣手众多,尤其是王御医,最擅妇人美容,喝上王御医几副汤药,什么疹子也都好了。”满月嘴甜,殷殷开解。弦月便要更务实些,奉上茶汤,幂篱女子抿了几口便推开。
满月会意,轻声问:“奴扶您到那边更衣?”
幂篱女子点点头。连上弦月,主仆三人往树后去了,昭公主卫率见此情形,便都转过头去,以示恭谨。
一切如常,可就在弦月、满月二女整理冠仪,离幂篱女子稍远时,变故陡生——
一柄飞刀掠过丛丛枯木,直奔那幂篱女子而去,飞刀从背后来,防不胜防,幂篱女子不察,就此中刀,“啊”地一声,扑倒在地。
而昭公主卫率,包括弦月、满月二人,竟无一人焦急,反而有好几个军中汉子猛虎下山似的,将草丛中一些影子扑倒在地,有些影子跑了,立刻有人或驱马或奔跑前去追。
人人训练有素,竟然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待敦促卫率将擒获的刺客一一捆好,嘴里塞上布条,防止他们咬舌自尽后,满月、弦月二人才往幂篱女子那里去——不是她二人无情,实在是不通医理,过去也无用,事实上早有两位医师在侧。
可见他二人走来,医师却皆摇摇头:“这位姑娘怕是不行了。”
满月一惊,弦月却比她更快,问道:“这小丫头不是穿了锁子甲吗?怎地还是……?”
两位医师中更加德高望重的那位先开口道:“穿了锁子甲不假,可是这位姑娘时运不济,那飞刀高了一寸,直把她的后颈砍伤了……若是在宫中有御医看诊,兴许还有一二分生机,可是……老夫无能啊。”
只见那假扮昭公主的小丫头这阵儿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倒在一片血中,谁也不敢搬动。
见满月、弦月过来,直翻着眼睛看着他二人。弦月明白,当下握着那小丫头的手保证:“慧娘放心,你家中父母公主必会替你照顾好,哥哥随着公主卫率做事,未来也必大有前程。”
慧娘听见这话才安心,眼中精光一点点散去,就这样去了。
两个月儿对视一眼,皆是一阵后怕。
这医师话里话外捧着御医一头,可实际谁看不出,都快身首分离了,别说是宫里的御医,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
虽然这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若是公主真在此处,满月、弦月必然也不会由着公主独自一人,可难保没有万一啊!
幸好公主英明,不曾随大部队下来,刺客应当都已经在此处了,亦不会再去惊扰公主。让卫士再去清扫一遍,弦月才命人放鸣镝。
有卫士前来请示如何处置慧娘尸身,满月看着弦月,这样的事向来是弦月拿主意,弦月静默片刻:“还是将慧娘尸身带回,请殿下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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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子,再有二十里便至帝京了,需不需要歇歇脚?”云归妄赶着车,行至界碑,向车内的魏渊报了一声。
这车后跟着十几精壮卫士,皆是家甲装束。
魏渊“唔”了一声,答非所问:“也不知那头如何。”
“料想无妨。”云归妄的声音沉稳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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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别春苑。
“这一二日辛苦云卿了。”魏渊示意满月赐座上茶。
云归妄捧着茶杯,不明所以:“殿下召草民来何事?”
魏渊也不忸怩,不说虚言,直接道:“那日叫那几个房梁上的刺客跑脱了,孤总是不太开怀,明日回京,孤有一计,只是颇为冒险,需要一可信勇武之人在侧协助。”
说着,以目示意满月为云归妄递上一张纸,为免隔墙有耳,魏渊连张口密谋都免了。
待云归妄阅毕,魏渊亲自盯着满月将那谋划烧了,笑问:“云卿以为如何?”
其实不如何,这法子兵分两路,两头冒险。引蛇出洞那一行人不知要面对多少明枪暗箭,这也就罢了,毕竟人多势众,可昭公主扮作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实际所在之处不便携带兵力,为免惹眼,最多也就只能带十几人,若不幸遭遇刺客,哪怕只是一两个,也难保一定能护得昭公主周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皇家公主,天皇贵胄,赌性却如此之重,简直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作性命。
可云归妄看着魏渊的神情,便知她早已拿定了主意,便是这会儿他拒了,她也会寻别人。
到底不忍心,云归妄最后试着确认了一句:“殿下非要如此?”
果然,只见魏渊答:“不瞒云卿,一切孤已部署周详,只是孤的车驾之上,尚且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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