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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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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病中仍心系朝事,臣实感佩。”崔檀落下一子,恭敬劝道:“臣虽不济,亦有一颗赤胆忠心,可为殿下分忧,只万望殿下保重身体,切莫心忧。”

魏渊却不接他这番话,一颗棋子久久不落,略有些不满:“苦禅让棋本是好意,可长此以往,孤可当真不知自己棋艺高低了。”

崔檀仍然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却一言不发,魏渊知道他有心相让,无奈一笑。

今夜风大雪大,云归妄在外值门,趁满月进来添茶的空隙,魏渊嘱咐道:“请云卿至外室门内值守罢。”

满月自去传话。

喝了茶,又下了几子,只见崔檀所执黑子已大溃,魏渊索性推了棋盘,一边收棋一边道:“孤在宫中写信与你,你可收到?”

“四日前便收到了。”崔檀面色沉静。

“不好奇?”魏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是一封无字信,信里只画了云里雾里一枝花。

“若殿下有意,自会告知微臣。”崔檀低眉。

魏渊喜欢他知情识趣,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说的秘密,何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那信孤五日前清晨便写出去了,特意没有用孤养在昭公主府的信使。”魏渊只说了这么一句,崔檀是聪明人,闻弦音而知雅意,他会懂。

“有人路上截了那封信?”崔檀果然一听便知。

“正是了。”满月见二人不再摆棋,又上了新茶,魏渊抿了一口————昭公主因素有心疾,便是偶尔饮茶也是冲泡得淡淡如水——也正是因此才需要频繁添茶。魏渊生前饮惯了浓茶,还阳回来,总是有些不惯。

不过这样的不满不宜表露,昭公主的身子也不宜冒险,只好忍耐。

差人送那封无字信的意思,本也是为了妥当,魏渊决定用崔檀,可她前世调查家中冤案落下个疑神疑鬼的毛病,总担心自己一举一动暴露消息。

这回同样,她担心那些刺客还不消停,便想了这么一招试探,谁知道一试,果真有鬼。

至少,在这拦信之人落网之前,书信往来是不用想了。

“殿下圣明。”崔檀赞服,也很上道:“将来若殿下有所驱策,便遣人至官署寻臣,臣散衙便来。”

这样,虽然慢些,倒也稳妥。

魏渊点点头,可今天请崔檀来,要说的不止这一件事。

“这样很好,就这样办。”魏渊首肯,接着便步入正题:“今日请苦禅来,主要是因为另一件事。”

崔檀倾耳听,魏渊更进一步,示意他附耳过来:“孤需要你,一个月内,把桑相的生平放在孤的书案上,且勿引人怀疑。”

回来后,魏渊思来想去,且不提刺驾一事,单说阿爷的手函。

上面所提:河北道、军械、聖族、桑。虽然其中“桑”指向性不强,但其他三条线索太过分散,简直如大海捞针无处可查,不如顺着桑怀里这条线试试,死马当做活马医。

尽管如此,这依然不是一件易事,桑相入仕时,昭公主还年幼,对桑相前半生的生平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只记得是江南世家的子弟,先帝钦点了状元。

至于其后多年的事,或是魏渊不曾继承这部分记忆,或是没有什么价值,总得来说,现在的信息远远不够。

也是桑怀里此人性情乖僻,自年轻时丧妻后再未续娶,至今鳏居,府上家丁寥寥,从不饮宴,为人更是不爱闲话,别说是探听消息,几乎是个无缝的蛋。

现在魏渊顶着昭公主的身份,大肆打听一介臣下的私事也不像话,能过明面的调查,最多也就是寻个机会同桑怀里交谈几句,这不中用。而崔檀的身份便自由多了。

崔檀果然无异议,又问:“敢问殿下,可有着重之处?”

“无,尽你所能即可。”魏渊答。

“天色不早了。”话说尽了,没有再留人的必要,魏渊也不必同崔檀客套:“近日雪天路滑,行路更加耗时,孤也不久留你了。”

崔檀喏喏称是,起身行了一礼,却没有直接躬身退下,而是欲言又止,这欲言又止同他一贯的稳重自持毫不相符,魏渊疑惑道:“苦禅还有何事?”

“殿下自休养来,精神仿佛好多了。”崔檀好像就等着她这一问:“臣为殿下欣喜。”

说完这几句话,他笑了笑,竟然径直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步履匆匆,仿佛担心魏渊突然叫住他似的,甚至,还险些撞上了在外值门的云归妄。

“怪哉。”魏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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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一贯的想法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谋略如博弈,唯赌而已。

可重活一回,到底不能任性,这些日子倒是肯用云归妄看门,可也肯用昭公主卫率中的好手看着云归妄,倒是无意之间修得制衡之术了。

云归妄倒也沉得住气,知道这是魏渊倒逼着他说出些什么,宁可日日风雪中来去,也不肯同魏渊搭话。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魏渊不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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