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第一 (第1/2页)
如果还是鬼王,对付区区一个小鬼简直是不在话下,更重的不提,刑讯这一套,杜泽城杜将军能用什么办法,魏渊就能用什么办法——不就是用煞气幻化吗?
可是现在魏渊也被困在人的身躯里,这些好办法就都没法用了。
好说歹说,冬福儿就是咬死了“为鬼所害”,死不改口,魏渊也没办法,只好先问下一个问题:
“谁指使你戕害皇子?”
果然,还是假话:“恶鬼上身,非我所愿。”
还阳了,魂魄禁锢在体内,魂火一次性逸散过多,虽然还不至于伤了魏渊的根本,可症状却实实在在比做鬼的时候难受些,眼前一片昏黑,其实已经不应该再支撑了,可魏渊想着,下次再招魂,能不能顺顺利利把冬福儿招来还两说,还想着再坚持一会儿。
“尔……若冥顽不灵,休怪本尊……”
一句话传递得断断续续,魏渊提起一口气来,可还是没撑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打湿了面前桌案上写着鬼文的澄心纸。
魏渊心一惊——竟然严重至此?!打探消息虽好,贴上命就太亏了,忙念诀准备抽身而去,可是甫一阖上眼,便是一惊,又一喜!
右手边影影绰绰可见一人形,正将额心抵在自己右手中指指尖,魏渊认得这身形,是冬福儿。
灵识不受控开始游走,虽然不似还阳之前,能感知到方圆十里的风吹草动,可至少也不再受□□所限,心念一转,最远最远,魏渊好像能“看”见别春殿内巡逻的军士,再近些,能“看”见满月在和弦月叙话,二人头挨着头,凑近了听,能听见她们在聊这些日子宫中的灵异怪谈。
而再近些,魏渊看见了……魏渊。
不,是昭公主的躯体,而魏渊在镜子里,是的,她在镜子里,又久违的,“看”见了自己的轮廓。
这是……这是……生魂离体?!
魏渊在做鬼的时候,是听说过这样的事的,这事在地府都算不上新鲜,生魂离体就是这样的,灵识能散出去,可受约束,亡魂能感受到,可看不清。
她现在的感受比听说的还要更模糊些,鉴于还能感受到与冬福儿的联系,还能操控自己的躯体,魏渊更倾向于,自己离体的生魂应当只有最多多半,绝不是全部。
虽然是全无准备,也从来不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倒也合理,七魂六魄飞天一半,飞走的魂儿多了,可不就是生魂离体么?
而魏渊想的还要更多些。
心念一动,煞刃从指尖弹出。
好!甚好!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虽然这次生魂离体对身体的损伤不小,可是对魏渊这种做过鬼,或者说做过鬼王的人来说,煞刃这种杀伤手段才是最大的倚仗,如果未来能试验摸索出生魂离体的规律,说不能寻摸出办法,意识在体内,就能召唤出煞刃一类。
这可是保命的法子。
而当下,来都来了,不如物尽其用。
魏渊眼睛骨碌碌一转,虽然生魂离体相当难捱,可兴奋之下,倒也振奋了精神。
绕过魂火,魏渊的灵体径直飘到冬福儿身边,煞气凝成匕首,抵在冬福儿颈上,把方才那句话补完。
“尔若冥顽不灵,休怪本尊手下无情。”
放在刚才,这还是句空话,可现在,这就是实打实的威胁。
魏渊能感受到手下灵体一颤,鬼也会感到惧怕。
“本尊再问一遍,尔如何离世,缘何戕害皇子?”
这回迎来了长久的沉默,魏渊情知此人是料定自己生魂离体坚持不了多久,在与自己僵持,冷哼一声,不再客气。
就如此前所想,杜将军能使出什么手段,魏渊·鬼就能使出什么手段,甚至还要残忍十倍百倍。
说是一番折磨,其实只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冬福儿终于熬刑不住:“奴招!奴招!”
因为是直面,不必再记下鬼文再翻译,倒是省事。
魏渊等着他吐出些东西来,好在冬福儿也没让她的期待落空。
“奴还是从头说起。”冬福儿声音虚弱:“奴的确是受人指使,那人派人来,交给奴一份地图,又教给奴一套说辞,让奴杀害大皇子殿下,并许诺,只要奴坚持不反水,事后会为奴脱罪。”
这些都与魏渊的猜测一一相符。
“此人是谁?尔又为何助纣为虐?”
“此人以奴之老母病兄相要挟,奴不得不从。”可却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
魏渊能听出他话里的悲愤与怒意,也能感受得到他心里的卑怯与胆寒,于是不再苦苦相逼,只是确认了一句:“只须回答本尊,此人是当朝权贵,还是宫中妃嫔?”
“奴实不知。”冬福儿终于回答。
魏渊:“说实话。”
若说冬福儿从未见过此人,甚至不知道此人身份,魏渊都不意外,哪里有真正撬不开的嘴,哪里又有真正走漏不了的风声?只派遣手下威胁冬福儿才属正常,如果冬福儿顺顺溜溜报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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