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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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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填膺

他此言方落,便见对面那河东剑派的守门弟子面色倏然一僵,随即露出几分犹疑。<1

莫听他方才吹捧得如何天花乱坠,河东剑派皆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派,自是未在清元宗宗门比武大典的受邀之列,平日亦无什么友宗往来,自象不知晓当日发生之事。

那弟子咬了咬后槽牙,再度将目光扫向他二人,良久适才挤出来一句:“你身上……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沧琰眉梢一挑,抬手轻点了点下唇,略作思忖,随即唇角微扬。探手旋腕,别在腰侧的长剑应声出鞘,通体流光之下,剑尖泛着一抹银芒。他将此剑握于掌中一横,勾唇道:“上天下地独一份的一一照雪剑,如何?可证明得了我的身份?”

那弟子抬眼看去,目光先是落在那剑上,随即又缓缓上移,定在沧琰面上。睫眸眨了又眨,面色愈发难看,须臾将整张脸憋得通红。他又不曾见过这只在传闻里出现过的照雪剑,如何能够辨识得出?三人之间陷入良久的沉默,唯余风声掠过耳畔,婆娑簌簌。又过了片刻,那弟子终于抬起手,支在唇畔轻咳两声,仍旧昂着下颌,故作镇定地说道:“罢了,你二人且在此地等候片刻,我进去请示下掌门。”说罢,他头也不回地旋身便走。步履匆匆,似是心下略有发虚。行至大门的石坎之时,左脚不慎绊了右脚,身子猛然栽歪一瞬,险些迎面摔倒在地。他迅速直起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摆,悄然侧过半边脸,眼尾余光朝后觑了觑。

见他二人的视线一时并未落在自己身上,赶忙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一口气,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廊拐角处。

待他的身影全然自视线方圆内消失不见,云慈适才微微蹙起眉梢,稍带疑惑地望向沧琰,低声问道:“你方才为何说是师父叫我们来拜会?”“不然呢?"沧琰轻笑,“若不这般说,如何叫他们心甘情愿地引我们进去?云慈睫羽微垂,唇瓣微抿,一时想不出话来接下去,索性不再多言,目光淡淡投向远处。

不出多时,二人便见那守门的小弟子返回来,身后跟着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人。

与他如出一辙的高昂着下巴视人,视线飘飘然落在沧琰手中通体流光的碧色长剑之上,目光被那璨目的光莹刺得微微一滞。那看门的小弟子不识货,可他却不同。步入修真界这么些年,虽未混迹出什么大名堂来。照雪剑如何他未曾见过,可天材地宝他却是见过的。眼下甫一瞧那长剑,便觉着此事八九不离十,赶忙堆着一脸的讪笑,快步迎上前,热情地招呼道:“云慈贤侄!”

若是当真依照如今修真界的排行,他哪里够的上资格称呼云慈这一声"贤侄”来。云慈眉心微蹙,沧琰却像是浑然未觉一般,笑盈盈地上前一步,客客气气地道:“不知阁下是?”

那中年人一拍前额,笑意更深:“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自报家门来。我河东剑派乃近来突起之秀,云慈贤侄不知晓也是情有可原。”他稍作停顿,抬手拂了拂下颌黑白掺半的胡子,脖颈扬起的弧度不变,语气里捎带几分自得:“老夫乃河东剑派的掌门一-周河东。”这话末了,沧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侧了侧身,俯首凑到云慈耳畔,小声揶揄:“敢情这′河东剑派'的′河东'二字,是从他自个儿名字里取的。啧啧啧,真是有够自恋的。便是我,都自愧不如啊!”云慈无奈:“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沧琰挑眉,故作无辜地反问:“我有说,我很骄傲吗?”云慈…”

那厢周河东见自己一番慷慨激昂的介绍之后,竟无一人答话,脖颈略略放低了些,垂眼望向他们,却见二人已然凑着脑袋自顾说上话来,浑然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他唇角微微抽动,眸中划过一丝不满。心中暗忖:还当那清元宗是什么大门大派,总该有些不同,什么照雪剑、正道楷模,也不过如此,连半分教养也无虽心下这般想着,他面上却未曾显露分毫。甚而在身旁那小弟子按捺不住冲动,愠怒开口欲斥之时,探手抚在他肩上,制止住他的动作。随即轻咳两声,重新将二人的注意牵引回到自己身上,适才堆着笑道:“云慈贤侄,方才是我门中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二位,还望请见谅。那小弟子见他这般态度同他二人,心下不解,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掌门,您何必同他们这样客气!您不是说过,他们清元宗不过是…“落魄门派,哪里比得上他们河东剑派如今的辉煌。

不等他说完,周河东扬手照着他后脑壳便是一巴掌,压低了声音斥道:“住囗!”

旋即抬起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笑着同他们开口:“小弟子顽劣,见笑了。二位既是远道而来,又是高掌门吩嘱,自然是贵客,需得以礼相待才是。不若先随我进去,我们再作详谈”

“那个,“沧琰扯了扯唇角,出言打断他,“家师姓应。”周河东一噎,面上笑意险些便要维系不住:“是,是应掌门。”沧琰倒也没再为难他,反而甚是好说话地一口应下:“也好,便依着河掌门所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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