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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之日。
满春一边替姜莞梳妆,一边担忧:“姑娘真要去赴约?”
“躲不掉的。”姜莞微微抬眸,“对方特意将时间卡在我约沈三见面前一个时辰,意思很明白了。”
“可是皇上怎么会知道姑娘。”满春不解,前日傍晚收到郑小郎君的信时,她还疑虑是不是对方的恶作剧。
直到姜莞打开信,让她也瞧见末尾的印章。
郑小郎君就算想戏弄姑娘也不会弄个假印章,否则不是又送了个把柄到姑娘手上,得不偿失。
“肯定是哪里出了纰漏。”姜莞想了两日,关键或许就在郑小郎君受罚的屁股上。
能让长平侯不顾亲情如此惩戒的缘由,姜莞只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宫里也知道了。
郑小郎君没抗住刑罚,破罐子破摔供出了她?
但为什么会是皇上约见她,还是私底下。
姜莞头疼,早知今日,她当初就不该临时起意去威胁,一定是匆忙之下忽略了哪里,才留下今日的纰漏。
“不知为什么,奴婢心里慌慌的。”满春眉毛皱得都快能打结了。
想起在雅茗轩时,柳三姑娘对皇上的称呼,张嘴就是‘大魔头’,姜莞心底的不确定也开始不断增加,但还是安慰满春:“有我在呢。”
既来之,则安之。
能多活一世,姜莞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最大不过一条命。
与姜莞一副将要赴死的表情不同。
沈府,午膳时辰已过,沈母余慧看到本该在书房温书的沈三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惊诧不已:“三儿,你这是?”
沈三面色微涨:“有件事,儿子需要告知母亲。”
“什么事?”余慧问。
“儿子今日、今日要出门见一位姑娘。”
余慧下意识点头:“哦,姑娘啊,想见就见——”说到一半忽然不对,“你说你要见谁?!”
“一位姑娘。”
沈三脑袋垂得极低,余慧只能瞧见他红得滴血的耳垂。
“姑、姑娘?”余慧依旧不敢信,但却没忘记问,“心仪你的姑娘还是你心仪的姑娘?”
不过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更像是后者。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从两年多前那件事后,他哪会遇到谁家姑娘不是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四处逃窜。
“应该都有。”沈三罕见扭捏了下。
“两情相悦啊!”余慧嘴角弯得极大,连道了三声,“好、好、好!”
高兴之余,瞥见儿子的穿着,余慧又皱起眉,“就穿这身去见?”
沈三闻言,低头查看,衣袍簇新,今日天气不错,脚边也是干干净净。
然而余慧却摇头:“不行,得换一身。”
沈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余慧却没给他机会:“幸好娘前几日让人给你新作了一身,应该差不多好了,走赶紧去换上。”
“对了,方不方便让娘知道是谁家姑娘?”余慧边走边问。
沈三摇头:“我想确定了再告诉娘。”
余慧闻言,当即表示尊重,生怕快要到手的儿媳妇就这么飞了:“好,娘先不问了。”
只是心里仍忍不住开始想,聘礼可以准备起来了。
*
闲鹤楼内。
姜莞带着满春上楼,原本以为要好找一番,结果一上二楼,映入眼帘的就是房门大敞的包厢里一坐一站的主仆俩。
隔着一楼戏台咿咿呀呀的曲调,与她遥遥相望。
模糊的五官,嚣张的殷红锦袍。
姜莞没见过龙椅上那位,但她直觉就是他。
姜莞暗暗深呼吸一口,而后沿着弯曲的走廊,直奔包厢。
姜莞瞧见他们的同时,阿福也发现了她们。
以防萧言没注意到,阿福还热心提醒了一声:“主子,姜大姑娘到了。”
“嗯。”
姜莞走得极快,几乎是萧言话音刚落地,余光就瞥见门口冒出的绣鞋一角。
等了片刻,没听到里头响动,姜莞暗示满春留在门外,自己进去。
“民女姜莞见过陛下。”姜莞始终垂眸,行叩拜之礼。
门外的满春跟着跪下。
姜莞垂首,两辈子头一回跪得如此彻底,这万恶的皇权社会。
“起来吧。”萧言随意抬了抬手。
阿福眼皮跳了跳,是他眼花了吗?
姜姑娘起身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残影。
“把门关上。”萧言又指使。
姜莞:“?”
她?
哦原来不是。
阿福迅速过去关上包厢门,顺便自己也退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的姜莞:“......”
总有种自己即将要被杀人越货的感觉。
短暂的寂静之后,姜莞还是开口:“不知陛下寻民女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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