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1/3页)
听到酒樽说自己瘦,江溪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如果那是苗条,就没有不苗条的人了。
不过没去插嘴,憋着笑听着一人一物灵辨嘴,继续清理印章,几分钟后清理干净,拍拍手上的灰尘,起身走向乌木长桌前,打开抽屉寻找印泥。
自知理亏的李秋白默默走到江溪身边,“这是什么印章?竟然是木头做的。”
常见的都是各种石头、玛瑙玉石制作的印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寒碜的木印章。
江溪耸了耸肩:“哪里寒碜了,说不定是太平天国洪秀全的私印呢。”
太平天国有一枚木玺就是被人当做木疙瘩用来垫脚,后来被发现是印章就捐献到了博物馆。
李秋白信以为真:“真的?”
“假的。”江溪拿印章压了压印泥,再在纸巾上用力印上去,上面留下了‘息柯居士’四个小篆字形。
“这是什么字?”李秋白不认识这几个字,但瞧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溪也不认识,转头询问十二桥,十二桥回答:“这是小篆,印的是息柯居士。”
“息柯居士?”李秋白听着这名字越发觉得耳熟,“我家好像有一架山水四屏上面,上面的印章和这个差不多,好像也是叫这个。”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环顾四周,“诶?又是谁在说话?这里还有其他物灵?”
“不告诉你。”酒樽朝李秋白做了个鬼脸。
李秋白拿他没办法,只能扭头望着江溪:“大师?”
“她叫十二桥,暂时无法出来。”江溪没和他细说,在网上搜了搜息柯居士,发现还真有一个画山水四屏的息柯居士,这人最擅长的就是书法和绘画,还是道光年间的进士,后来被弹劾免官,最终穷困潦倒靠卖字画度日。
这人生前画作不算有名,但现在还有一些收藏价值,看拍卖网上他的一套山水四屏能卖到七八万的价格。
“这套山水四屏就是我家拍回去的。”李秋白认出上面的拍品,“现在好多人喜欢附庸风雅,都喜欢这位的字画,大师你运气还真好,竟然收到他的印章,印章的价格肯定比字画高,你哪里收到的?那人手中还有他的画作吗?能帮我引见一下吗?”
江溪抱歉说不能:“这就是地摊老板送的木疙瘩搭头。”
是那个木疙瘩?
李秋白如遭晴天霹雳,他又错过了什么?
心底很不甘心,但又无能为力,“当时那么厚的灰你怎么看出来的?”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也就你傻不拉几的不识货,专挑假的买。”酒樽毫不掩饰的嫌弃李秋白,他看不中自己,又看不中木疙瘩,偏看中那个最多值两三百的玉鼻烟壶,个大傻蛋儿!
李秋白也没想到能在同一个地摊上连续看走眼三次,深受打击,自己在古玩一行上真没天赋?
酒樽看向李秋白垂头丧气的,歪头凑近去看,“你要哭了吗?”
“没有。”李秋白当即否认,他好歹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哭?
酒樽表示怀疑,江溪抬手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收着点,“你不必太难过,你应该是刚接触不久吧?过几年有经验就好了。”
“以前在家也接触过,只是这一年单独自己淘,没想到这么难。”李秋白烦躁的扒拉了两下头上的卷发,“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再学习学习,以后肯定能淘到好东西。”
看他自己把自己安慰,一点都不内耗,江溪默默收回到嘴边的安慰话,低头将印章擦拭干净,对着光线观察这块印章上的包浆,自然又温润,藏满漫长岁月的缩影。
结合网上的讯息,江溪把玩着印章,恍惚的也好像看到印章主人走马观花的一生,二十岁中秀才,三十岁中举,后中进士,入翰林院做编修,后来曾做到知府,因极喜好山水和碑刻,闲暇之余登山临水,绘山水刻方碑。
他一生为官清廉,却因喜爱山水被弹劾,被罢官后一贫如洗,穷困潦倒的奔波在各地以卖字画为生。
年少成名,惊才艳艳,最终却落得病逝他乡的结局,实在令人唏嘘。
江溪看着印章,觉得这一枚印章应是他亲手雕刻的,虽只是木印,不算珍贵,但却是他最喜之物,陪伴他从春日到寒冬,陪伴他从富贵到落魄,陪伴他从青年到暮暮老年。
或许上面磕碰掉的一点棱角就是他被弹劾免官后酒后失态时摔的,待醒来后心疼的捧着印章懊悔不已。
也或许是他病入膏肓、迷迷糊糊时,哆嗦的双手拿不稳印章后掉在地上,磕坏了一角。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想罢了,印章不是物灵,她和十二桥都没办法看到更多,只能知晓它的大概年月和背景。
“大师,这块印章卖吗?”李秋白打断江溪的思绪,他家中有好几幅他的画作,他觉得爷爷应该会喜欢这枚印章,所以不想错过。
江溪颔首,指着上面磕掉一点的棱角:“等修复好就卖。”
“只是一点小瑕疵也不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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