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第1/2页)
火星子噼里啪啦,魏渊觉得有些吵,忍不住抬手掩了掩耳朵。
一抬手,只觉得一阵钻心似的疼痛,几乎是同时,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别动!”
一只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疼醒了。
这声音……是云归妄,魏渊睁开眼睛望着他,见他只着一件中衣,再一低头,他的外袍竟然搭在自己身上。
袖子还撕破了。
两人在山洞里,山洞里拢着火,火烟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定睛一看,火中除了柴禾,还有一把不曾烧干的药草,就在魏渊观察中间,云归妄又从一支竹筒中倒出一些,添了一把进去。
魏渊猜想,这是用来驱逐野兽或者蚊虫的草药。
山洞外夜色如墨,隐约能听见水声。
“滚下山崖的时候,殿下不会自保,受了些伤,草民方才已经替殿下包扎过。”云归妄说:“幸好山崖不深,崖下又有水,当时草民又未曾走远,否则真是吉凶难料。”
是了,有水,魏渊记起来了,当时两名刺客并不恋战,一招一式也并不是奔着要她姓名而来,仿佛与她缠斗只是为了把她打下山崖,落下山涧后,魏渊运气不错,落在一处水潭中。
虽然生前是云州人氏,但毕竟是高门大户之女,小时候学过凫水,落水后,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岸。
再后来的事情……魏渊晕了过去,便不是很清楚了。
昭公主这具身体,到底还是太过虚弱了。
魏渊依稀能感觉到此时自己起了热,兴许正因如此,云归妄才特地为自己添了衣。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魏渊躺在这里,并未觉得不适,落水湿透的衣物早已干了。
“孤能坐起来吗?”魏渊问。
她害怕伤势加重,不敢擅动,黑亮的眼睛盯着云归妄,问道。
“可以。”云归妄伸手扶了她一把:“只是小伤,右臂不要乱动就是了。”
确实,右臂隐隐作痛,魏渊暗自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受了伤,又不知道要将养多久。
“现在大约是什么时辰?”虽然没有抱太大希望,魏渊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戌时。”云归妄仿佛知道魏渊心中所想,沉吟片刻道:“若是卫率中能有人将此事及时报予大部队,想来……最晚子时,昭公主卫率便该找到此处了。殿下不必过于忧心。”
魏渊听罢“嗯”了一声,又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对面的人。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日刺驾案发生之时,使暗器那一伙有人落网,如果对方主谋还算警醒,此时就不应该再派人来——或者说,就算是再次派遣,也应该是派人劫囚。
她早想到了这一点,在两个月儿那头,已经命人将生擒那两名刺客药昏了放在囚车里,做了个请君入瓮。不过,想来并无人劫囚,魏渊与弦月约好了的,如果有人冲着这二人来,则放另一种信号。
那么是使飞刀那一伙?更不可能,她敢确信,参与此事之人要么不知情,要么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走漏风声……不,若说不忠,确有一人难以保证。
魏渊不动声色地瞥了云归妄一眼。
此时云归妄对坐一边,分明还是那副神情那副仪态,可无端让人觉得不对劲,有一个想法在魏渊心中逐渐成型。
莫怪上位者多疑,实在是身家性命贵重,可现在开口,万一云归妄突然暴起伤人,又当如何?
该当如何?一时间魏渊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终还是决定赌一赌,她轻轻唤了一声云归妄。
不是云卿,只是云归妄。
“云归妄。”魏渊没有斟酌,表现得同云归妄一样笃信:“那两名刺客,其实是冲着你来的吧?”
她紧紧盯着云归妄的眼睛,脸庞,动作,期待能找到什么证据,来支撑这一猜测。
是的,猜测,笃信是装出来的。
她在诈他。
然而云归妄并没有像魏渊想象中一样,有什么冲动之举,忙于辩解或一时呆滞,他只是微微抬起头来。
昭公主这具身体身量不矮,可架不住云归妄身长八尺,这样挺直背,竟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冲着我来?”云归妄仿佛觉得有些好笑:“草民只是一介布衣。”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魏渊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神情,他应当是知道自己今日露出了马脚。
不过云归妄的回应并不高明。
“云卿这话说的。”魏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佐证,心满意足,打量着云归妄:“为什么一定是刺驾的?为什么不能是云卿曾经的仇家寻仇呢?”
云归妄果然色变。
看得出他不经常骗人,挺直腰那一瞬间心念转动再快,到底还是露出了破绽。
“如果刺客是来杀孤,那两名刺客明明有更好的动手时机,却就那样放任时机溜走;即便是在你坠崖之后,也不至于只把我打落山崖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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