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观(四) (第3/3页)
。
然而这门、这后院仿若拥有生命一般,霎时便在叶遥岑的视线中扭曲。
围墙不断抻长、延伸,迅速填补上泥墙塌陷后的空缺,像一只绝对密闭的水桶,本就盖紧的桶盖贴合得更加严密。
浓烈的腥臭愈发刺鼻,冲得叶遥岑头昏脑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实在难辨,叶遥岑走至记忆中的出口,干脆闭眼摸索。
填补泥墙部分的触感果然极为不同,像新鲜长出的皮肉,带着潮湿的血气。
阖目之时,其他五官的感知便更加突出,身后拖拽水渍的声响愈发凸显。
黏腻的触手匍匐着延伸,在抵达活人躯壳之前,叶遥岑蓦地睁眼。
略微生锈的木柄斧头瞬间出手,路过中庭顺手捎上的斧头在殊死一搏时力道非凡。
奈何“叶长生”新换的怪物皮结实坚韧,此击不痛不痒,只是令他高举的触须大部分收回。
但,叶遥岑等的就是现在。
原先用于保护头颅的触须纷纷瑟缩,“叶长安”作为人的脆弱部分彻底暴露。
与此同时,叶遥岑已经摸到出口的门槛。她踩着门槛,正对着师父人头的部分高举斧头一跃而起。
手起刀落,一颗焦黑的人头粘连着皮肉,缓缓垂落。
叶长生死了,死在他教养数十年的亲徒斧下。
但,以“叶长生”自个儿的话来说,距离“长生不老”仅剩一步之遥的怪物,真的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杀死吗?
甭管其他人怎么想,叶遥岑不信。
人头落地,死的是她师父叶长生,而那团漆黑的章鱼烂肉,仍在抽搐蠕动中。
——但若它是诈死,那又该怎么办?
老祖宗常说,“春风吹又生,斩草要除根”。
叶遥岑猛地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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